她的动作很轻盈,没有一丝声响,就像一只灵巧的猫。
郭树林端起茶杯,趁喝茶的工夫,打量起眼前这个法号枯叶的女道长。
她约莫五十多岁,皮肤保养的很白皙,不像那些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乡下女人那般粗糙。
但仔细一瞧,隐隐透露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沧桑。
这是一个经历了大灾大难的可怜女人。
不然,也不会沦落为出家人,心甘情愿地在这荒郊野寺陪伴青灯黄卷一辈子。
就在他暗自推测这位女道长出家之前经历了哪些灾难的时候,枯叶说话了。
“施主,听如玉说,你是来善缘庵还愿的?”
“是来还愿的。”
“听施主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河南中州人。”
枯叶点了点头。
少许,又说:“善缘庵的道仙还是很灵验的。”
“是很灵验的。”
见枯叶只问些无关痛痒的事儿,郭树林有点不耐烦了。
他担心尤天鹤来善缘庵见不到自己,就会翩翩飞走。
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当下,便主动出击。
问:“道长叫我来有何吩咐?”
枯叶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眼睛里陡然闪过一道精光。
“郭特派员,我请你来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见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郭树林顿时一怔,右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腰间的短枪柄上。
枯叶笑着说:“特派员不要紧张,我不会害你的。”
“道长,你到底是何人?”
“我只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出家人。”
“你有啥事儿?”
“请特派员高抬贵手,放过小杏花。”
郭树林又是一怔。
脑海里情难自禁地腾起了一股浓重的疑惑。
这个老尼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这时。
枯叶又说:“小杏花是个苦命的女子,特派员你何必难为她呢?”
郭树林没有正面回答这句问话,而是拔出短枪对准了枯叶。
随即,恶狠狠地说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道长,你老实告诉我,那张纸条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派人送来的?”
“什么纸条?”
枯叶一愣。
又说:“我怎么会派人送给特派员纸条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
她是一脸的迷茫困惑与无辜交织而成的复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