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灯光竟缓缓移动了起来,宛如鬼火一般,忽暗忽明飘曳不定。
吕厚仲赶紧躲藏在一棵老树后,凝神屏气地观察了起来。
尽管夜色很淡,但在常年阴暗的树林衬托下,灯光却很显眼。
不一时。
灯光消失了。
一个人神色匆忙慌张地快步走出了老柳树林。
赵通。
怎么会是他?
吕厚仲心里即刻腾起一股浓重的惊疑,目光灼灼地紧紧注视着这位野麻滩新任保长的一举一动。
这时。
趁着夜色还没有完全褪去的机会,赵通急急忙忙地走了。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雾霭中的背影。
吕厚仲心里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一连串的嘀咕。
这家伙天不亮地就跑来老柳树林,也不知道有啥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样一想。
竟没有了散步的兴趣,转身返回了吕家大院。
孰料。
刚踏进大门。
抬眼见管家赵光成从他父亲赵良生前住的那间小屋里走了出来。
便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光成,你干啥哩?”
赵光成没有想到,东家会这么早的就从骑兵团回来。
慌乱之中,言不由衷地搪塞了一句。
“没干啥,吕老爷。”
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想。
老爷以往可不是这样。
头一天晚上去下棋,要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分,才会慢悠悠地走进家门。
此刻。
见他神态慌乱,吕厚仲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没干啥?”
“老爷,我、我......”
“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
见他神态越发慌乱,吕厚仲不由得冷笑几声,走进了那间小屋。
一只脚踏进门槛的一瞬间。
他就愣住了。
屋子里散发出一股臭烘烘的难闻气味。
仔细一看,土炕上竟然睡着一个赤身裸体的陌生女人。
一刹那间。
吕厚仲觉得一股血气唰的一下涌上了头。
他急忙转身走出小屋,怒不可遏地喊住了想溜走的管家。
“站住。”
赵光成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灵的寒颤,赶紧站定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