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很麻利地掏走了他藏在腰间的双枪。
又厉声命令道:“别回头,进屋。”
边说边伸手使劲地向前推搡了对方一把。
孟虎身不由己地打了个趔趄,暗自吸了一口气。
下午好不容易才走出了县自卫团团长岳秀峰的狼窝。
晚上又自投罗网地钻进了生死难测的虎穴。
更何况。
这虎穴还是自家的屋子。
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想到这儿。
他禁不住替老父亲的安危捏了一把担心的汗水。
孟虎走进屋子的一瞬间,就嗅见了一股很刺鼻的浓烈味道。
这是狗肉。
他心中蓦地一沉,涌起一丝悲愤的情绪。
大黄小黑已经被人杀死,还煮着吃了。
刚动了反抗的念头,却明显感觉到脑后的那把短枪加重了手劲儿,顶的头皮发疼发疼。
他知道。
如果自己稍有不从的动作,这把短枪就会毫不犹豫地射出一连串的子弹,将他的脑袋打得稀巴烂。
就在这一刻。
灯亮了。
孟虎看见几个陌生汉子穿着光面羊皮袄,围坐在一起,用冷漠混合着警惕的目光一眼不眨地注视着自己。
少许。
其中一个脸上有着几道很明显伤痕的汉子率先打破了这股难捱的沉寂。
冷声问:“你就是孟虎?”
昏暗的灯光下。
他脸上的那几道横七竖八长长短短的刀疤就像刚出土的暗红色的蚯蚓,歪歪扭扭的,一张嘴就蠕动了起来。
孟虎点了点头。
心想,瞧他这丑陋恶心的模样,也不是个啥好东西。
说不定,就跟乌兰山的那一伙人一样,也是杀人越货的土匪,
继而。
反问了一句,“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这几年里。
为了创建发展游击队,他跑遍了卧虎山方圆百里之内的山山水水,还不曾见过这几个汉字。
但从对方的口音上判断。
这些人就是土生土长的黄河两岸的人,不是外来的和尚。
刀疤脸冷笑着说:“你先别管老子是啥人。”
吐了一口痰。
又说:“我问你,那个叫罗振亮的游击队长在哪儿?”
“啥游击队,啥罗振亮,我哪儿知道呀?”
孟虎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惊诧样子,说:“我刚从外地回来,只是想看看老父亲。”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