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叫你快去后院吃午饭。”

蓦地。

一声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在堂屋里爆发了，犹如野兽的嚎叫，吓得鸳鸯魂飞魄散，身不由己地连连后退了几步。

旋即。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死寂沉沉，听不见一丝响动。

见此情景，鸳鸯不敢进屋也不敢怠慢，赶紧转身如旋风般地跑回了后院。

双手紧紧捂着蹦蹦乱跳的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出啥事儿了？”

正在吃饭的王冯氏端着瓷碗，满脸惊疑地注视着对方。

冷声说，“死丫头，别急，慢慢往清楚里说。”

鸳鸯喘了一大口气儿，才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最后，又说:“那声音就是大掌柜发出来的。”

王冯氏心中猛然一沉，放下饭碗，拿起拐棍，说:“快扶我去前院。”

堂屋里的景象惨不忍睹。

室内一片狼藉。

王明泰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好像要死了一样。

王冯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她扔掉拐棍，扑在儿子身上，连声呼唤。

“明泰，我的儿呀，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随即。

又厉声吩咐几乎吓傻了的鸳鸯道:“快叫王鞭杆来。”

“他不在店里已经有些日子了。”

王冯氏这才记起来。

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见王鞭杆的人影了，有一次无意问起来，王明泰说他出远门了，要到年底才能回来。

“那就去找老歪牛，让他赶紧把李先生叫来。”

“嗯嗯。”

鸳鸯答应一声，就转身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王冯氏边用湿毛巾擦儿子脸上的血迹，边轻声问:“我的儿呀，你到底咋了？”

王明泰睁开眼晴，吐出一口悠悠气，茫然地看着母亲。

过了一小会儿，才认出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