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又一次腾起了一个自担任了卧虎山游击大队大队长以来就不断滋生出来的疑问。
革命就是这样的艰难吗?
一次又一次地抛头颅洒热血,可最后还是接二连三的失败了。
要不。
那就是老天爷在故意捉弄欺负人了。
就这样。
在今天这个阴云低垂寒风萧瑟的下午。
罗振亮痛苦地闭着眼睛思索了很长时间,但最后还是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的结论。
忽然。
有女人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施主,你莫不是遇到了想不开的事儿?”
罗振亮睁开眼睛,略微吃了一惊。
一个容貌端庄身着灰色道袍的中年女道长和一个脸色苍白身材纤瘦的年轻道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面前。
两人都神态凝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
旋即。
苦笑一声,说:“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
“得失随缘,随缘自适,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道长,你也不是看破红尘才出家的吗?”
“施主说的很对。”
女道长微微一笑,很洒脱地朗声说:“看不破红尘生死,又有谁会自愿出家呢?”
注视着对方慈祥和蔼的面容,罗振亮心底里蓦地涌起了一股惺惺相惜的强烈好感。
禁不住问:“请问道长,法号如何称呼?”
“善缘庵,枯叶道长便是。”
又指着身边的那个年轻道姑说:“这是我的弟子,法名如玉。”
罗振亮冲那道姑微微点了点头。
不失时机地恭维道;“怪不得道长活的如此洒脱通透,原来是得道高人。”
枯叶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施主过奖了。”
如玉也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说:“只有把凡事看开一点,自然就活的洒脱了。”
看得出来,她们俩人对这句话很是受用。
就在三人谈兴日趋浓烈的时候。
洪野紧紧张张地跑了过来,贴着罗振亮的耳朵低声说:
“大队长,我发现石相珠了。”
“他在哪儿?”
洪野瞥了一眼两个陌生的女人,满眼警惕,欲言又止。
枯叶自然明白。
当下。
挥手告别,与如玉一起飘然走向不远处的善缘庵。
望着她们潇洒的背影走远了,洪野才疾声说:“石相珠正在同春园里快活。”
罗振亮眼睛里陡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杀气,咬牙切齿地说:
“走,现在就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