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
目光与吕厚仲不期而遇地对接在了一起。
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媚笑。
她刚想打个招呼,问一声吕老爷好。
却见对方如躲避瘟神般地迅速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远了。
无奈之下。
只好冲着背影略显尴尬地咧嘴笑了笑,又发出一声不以为然的重哼。
孰料。
这声音随风飘进了吕厚仲的耳朵里,引起了他的一阵冷笑。
对这个名声不太好的女人,他一贯是不愿意多看一眼。
尽管她男人项东良给吕家放了大半辈子的羊。
从父亲吕方手里开始,直到现在,常年一个人孤独地呆在石羊沟里,很少回家。
这样的老实人却遇上了一个不要脸的臭女人。
吕厚仲心里这样很鄙夷的骂着,直到走进济世堂,嗅见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鼻而来。
“李先生,我看你来了。”
“吕老爷来了就好。”
“哈哈哈。”
说着话,他坐下来,紧盯着火炉上噗噗作响的药罐子。
问:“你这是给谁熬药?”
李先生微微一笑,冷声说:“除了王大掌柜,还有谁值得让我亲自动手呢?”
“他的枪伤不是已经好了吗?”
吕厚仲做出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懵懂样子。
用惊奇的语气问:“咋还喝药呢?”
“枪伤是好了,但药还得喝。”
李先生用筷子搅了搅药罐子,无奈地说:“不然,就没命了。”
屋子里的药味刹那间更浓更刺鼻了。
吕厚仲捂住鼻子问:“他到底得了啥病?”
李先生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几天。
他每天给王明泰煎熬一大碗自己特意配制的汤药。
再由王记车马大店的丫鬟鸳鸯在夜幕降临时悄悄拿回去。
看着眼前火炉上冒着腾腾热气的药罐。
心里禁不住为这位王大掌柜今后的命运长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一个人,弄不好,就这样毁掉了。
见此情景。
吕厚仲即刻想起了一个人。
这就是王明泰不久前在那个大雨滂沱的秋夜莫名其妙死去的新婚妻子沐香。
随即。
说了一句颇为同情的话,“这都是天意。”
李先生冷笑着说:“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
吕厚仲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李先生,我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吕老爷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