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往旁边让了让,又用手拍了拍身侧,“我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嗅起来像阳光下的树木,不像你平日里那样,总冷着一张脸,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宫泽迟又稍稍支起身,揉了揉她头部可以舒缓放松的穴道,嗓音低沉:“这样不好吗?”
“别的人都不被我放在眼里,我只对你一个人笑。”
鸦隐嘟囔了声:“油嘴滑舌。”
“我刚刚喝了两口朗姆酒,忽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宫泽迟已经开始习惯了她脑子里偶尔会蹦出来的脱离实际的想法。
譬如‘人为什么会存在’‘每天醒来后的我还会是我吗’‘生存和死亡之间的界限又是什么’等等。
对于时间和空间,过去和未来一系列的哲思。
干燥的手指按摩着她的太阳穴,他轻声开口:“什么问题?”
“假如,我是说假如。”
鸦隐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有一天,某个人因为压力过大持续酗酒忽然死掉了。”
“那么杀死他的,是酒精还是过去?”
只思考了两秒,宫泽迟便给出了答案:“那个人在过去没有死,在他往肚子里灌酒的时候也是活着的。”
“所以呢?”
低沉的男声似乎带着某种催眠的效果:“所以杀死他的,只可能是未来。”
“那个令他感到毫无希望的,绝望的未来。”
宫泽迟就这么静静地又看了好几分钟,少女恬静的睡颜,听着她平缓而有节奏的呼吸声。
只觉得那些在胸口处不断翻涌的躁意,被全部抹平,像一片月光下的湖泊,静谧而悠远。
半晌,他再度低头,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极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