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陆永宁以为白雪鹤只是随口一提,可白雪鹤却真的去了施恩县衙,准备调出当年旧案的存卷。

陆永宁还要再问,白雪鹤却从袖管里请出旨意,傅季瑛的确下旨,让他查柳家的同时,顺便把兴山煤矿的案子查查。

陆永宁二话不说,当下找来了案卷和人证。

这件案子很是蹊跷,煤矿在深入大山的兴山县,负责开采的也是当地淳朴的山民,兴山主要的经济来源,便是靠着这个煤矿,因此山民和恩施知县都格外重视。

三年前,兴山煤矿坍塌,由于位于被挖空的山腹中,又坍塌的很厉害,人们怎么挖了七八天都打不开,七八天后人早就死透了,当时的知县也说煤矿快要挖空,再出人力物力去救都不合适,于是只好决定放弃。

因为这场矿难,施恩知县引咎辞职。

矿难中死了许多人,只有一个叫柳河的山民除外。

柳河五十多岁,他正坐在陆永宁面前,显得很是拘束,但眯缝眼里却闪烁着光芒。

白雪鹤道:“有什么便说什么。”

“小的那天上工,走错了路。”柳河感觉很兴奋,仿佛就等着给别人讲这个故事,“小的没回到矿上,倒去了个从没见过的深山。”

“小的在山里找路,日头太毒,小的就一直低着头,有乌云的时候抬头,您猜怎么着,看到山上打着木桩,木桩子上顶着棺材!”柳河继续道:“我们这里有悬棺,可小的从没见过那么多,放的还顶高!”

“这矿我天天下去,架子都是亲手搭,绝不可能出事的……”

……

说来说去,柳河的观点只有一个,矿难不是天灾,是他们惹了山崖里的冤魂。

看到柳河手舞足蹈说不到点上,陆永宁连忙道:“死了人你还激动?成天见儿的瞎编,见了上头来的大人,也不说实话。”

白雪鹤也不急,他倒是觉得,柳河如果畏畏缩缩说不出话就很是可疑,此时这么兴奋,倒让人觉得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