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尽义务!那些年他喝西北风长大的吗?”
安禅甚至被傅宇强气得笑出来了。
如果非要说傅宇强对他弟弟傅拾月尽了什么义务,大概只有他没打过傅拾月这一条,一是傅拾月实在太小,打了容易出人命,二是傅宇强要下手的时候都是安禅用身体挡着,替傅拾月挨打。难道在傅宇强看来,没对孩子进行家庭暴力就是尽到抚养义务了?他不会当真是这么想的吧?
傅大伯又道:“我们是想先联系你,但实在是联系不到,才去福利院找的傅拾月。我们也和他问过你的消息,他说……你们好久没联系过了,起初我们也不信,因为福利院的人说你还在福利院的时候对弟弟很好。但他说他早就因为你是同性恋和你绝交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你。”
安禅:“……”
兄弟二人处于半绝交状态是真的,傅拾月也确实因为他的性取向而和他疏远。但他还是每个月都在给拾月打钱,弟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看来弟弟虽然还在念书,没什么社会经历,也不愿意搭理喜欢男生的自己,但他已经可以辨明是非,才说和自己没有联系,不让傅宇强找到他。
看来万事都逃不过一个命里有时终须有,傅宇强这块狗皮膏药到底还是找到他了。
傅安禅的眼前忽明忽暗,怒火不断冲击着头脑,挑战着他本就衰弱的神经。他几乎被压得无法呼吸,好像下一秒就要崩溃了似的。
傅宇强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安禅无助地站着,任凭无助感席卷全身。直到他的手机响了,他才勉强回神,是顾羡打过来的。
顾羡的声音传来:“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
安禅的呼吸声非常重,拿着手机的手也颤抖着,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顾羡十分敏感:“你怎么了?声音不对,是不是烧得更厉害了?”
病房里的傅宇强还在破口大骂。
“我都想好了!傅安禅,你不是能吗?你不是不管我吗?你看我能不能让你这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好过!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我打不动你了?我明天就去你公司,把你是个同性恋的事告诉你老板,我让你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不让我活,我也让你不得好死!”
安禅被触动最敏感的一根神经,猛地转过头:“你别说了!”
顾羡越听越不对劲:“安禅?你在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