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好医生。”李负代耸了耸肩,下了中肯的评价,“他值得别人信任。”
温烈丘不能去想象,他们离开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两人沉默间,房间门口传来不清晰的脚步声,是宁见渊上楼来了。脚步声消失后,温烈丘拉着李负代出了小白楼。
小白楼后,储藏室的木门被推开,月色透不进来的小屋里的光线,比夜色还低沉的多。长时间的封闭,隔绝了外面正盛的温度,也抵挡了夏日的气息。
进入漆黑的空间,最先感受到的是呼入鼻腔微微湿润的空气,带着松木的气息。
温烈丘在黑暗中摸索着拉开了一盏昏黄的钨丝灯泡。不大的空间内亮起光,墨绿色的木质墙壁都因为这光暖起来。储藏室里堆着太多不再用或者被遗忘的物件儿,李负代只进来过一次,就注意到了这房间最角落的阴影里,老旧灯泡的底下,藏着一架钢琴。
深沉漂亮,落满灰尘。
温烈丘站到钢琴边上,若有所思地在黑漆表面轻抚,让指尖沾上灰尘。顿了片刻后,他探身支起顶盖,接着又从一堆烧烤用具中拖出了个黑皮长琴凳儿,示意李负代过来。
等他们一起坐下,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温烈丘掀开了覆满灰尘的琴盖。
琴盖下,是依旧光洁耀眼的琴键,昏暗光线下也熠熠生辉。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温烈丘默默抿起嘴。他曾很熟悉这架钢琴,可再次坐在它面前,却不得不紧张。像会见多年不见的故友,忐忑,也兴奋。主要是身边儿还坐着李负代。
手在琴键上轻抚过一遍后,温烈丘面上的表情自如了些。
“等等?”在温烈丘指尖即将要按下去时,李负代突然笑着打断他。从被拉着出房间后他都一言不发,就是想看这人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弹给我听?”
不得不说,温烈丘特别讨厌他这种看破就非要说破的毛病。他目不斜视,冷着脸“嗯”了一声。
“为什么?”
温烈丘一噎,手脱离琴键,看着李负代带了些恼意,大有不听就走的意思。
兜着笑把他的手按回去,李负代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