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牧艺术造诣不高,画星星却还绰绰有余,用空一瓶黄色颜料后他后退一步欣赏了下自己的作品,觉得不错后正想收拾东西走人,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施六丑几乎贴在他后背,用气声说话,“你干吗呢。”
辨认出施六丑的声音,习牧下意识地就去扯窗帘,结果太慌张,脚下一绊,直愣愣地就往地上摔,随着一声脆响,他人倒了,还顺手扯下了整片窗帘,挂环霹雳巴拉掉了一地。习牧也顾不上疼,立马转头去看床上的咚咚,好在小孩儿睡得够深,没被吵醒。
施六丑怎么也没想到习牧好端端的就这么摔了下去,紧皱着眉立即去扶他。
习牧打开他的手,也横眉竖目的,坐在地板上虚着声音凶他,“你不是走了吗干吗又回来!闲着没事儿趴别人身后干吗!”
“我的错,我的错。”施六丑吸了口气,手挨上习牧磕碰的膝盖,轻轻帮他揉着,说着又撸开裤管查看,“没磕着骨头吧?”
看着他心疼的模样,习牧的表情慢慢舒缓了,他歪头盯着施六丑,甚至变得有些不解和好奇,并在施六丑抬头看他时抿着嘴摇了摇头。
扶起习牧后施六丑爬上窗台,一点点把窗帘挂回去。
“……明天我会擦掉的。”看着他挂窗帘,习牧轻声说了一句,像是怕被奚落似得。
“为什么要擦,很好看啊,咚咚会喜欢的。”挂完最后一个挂钩,施六丑蹲下看着习牧。
看着施六丑,习牧一时没说话。此时施六丑全散着头发,看着比平时半扎头发更松弛些,他蹲在窗台痞里痞气的笑,身后是他画的星空。一个瞬间,习牧觉得施六丑好像一个月夜下吃梦的大妖怪,妖冶又阴狠,甚至不真实。
看习牧有些走神儿,施六丑轻跳下地面,又凑到他耳边说,“自家窗户,想画什么就画什么,甭客气。”
凌晨快三点,施六丑又跟着习牧回了他房间,说等他睡了就走。
被人看着睡觉习牧多少尴尬,扫了扫施六丑,目光落在他脖子上挂的小瓷瓶上,“你为什么老戴着这个,里面装什么了。”
施六丑笑,“装着我的命数。”
习牧撇撇嘴,“那不能换个瓶子吗,这个一点儿都不好看。”他本想说这个配不上施六丑,想想又怕他得意忘形,便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