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牧一窘,慢慢转开目光,不看施六丑,“……刚才是我没控制住,我没想朝你发脾气,对不起行了吧。”他抿抿嘴,“……实在不行,你骂我总可以了吧。”
“也不是这句。”施六丑啧啧出声,“再说了我哪儿有胆子骂你呀,而且我永远不需要你和我道歉。”
习牧没头绪了,“那你要听什么。”
“为什么这么晚给我发消息,因为想我吗。”
看着施六丑的神色,习牧一时语塞,一晚上,他脑子里除了他爸就是施六丑,他确实在想,想施六丑会不会生气,想施六丑会怎么看自己,但他觉得这种想,应该也不是施六丑想听的。
施六丑挺执着,“会想我吗。”
习牧微微皱着眉头,慢慢把伤腿蹭出被子外,盯向施六丑不说话。
见了他的伤,施六丑神色立马变了,“怎么弄得?擦药了吗?”
习牧把脸半遮进被子里,小幅度地摇头。看着施六丑立即起身去置物柜翻药箱,他渐渐发现了,每次被这人紧张,除了不解,他还会受用,这种感觉陌生又新奇,就总想多试探几次。
施六丑返回床边仔细给习牧擦了药又包扎好,才无奈道,“服了你了,睡个觉也能弄出伤来。”他说完也不见人犟嘴,还多少不适应了,“干吗不说话,生气了?”
“你别蹲着了。”说着习牧往里挪了挪,空出了半边位置,“……坐这儿吧。”
施六丑乐了,“哟,升级了我这是?”
“不坐拉到……”
他话没说完,施六丑先一步躺好了,“那我再得寸进尺一点儿,借宿一晚成吗?”
“……随你。”
“今天过完,明天就要走了。”施六丑和习牧面对面,似是感叹。
习牧闷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