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青年旅社和宾馆,这屋子的环境着实说不上好。
但胜在便宜,还不用做登记身份,可以避免太早被秦家人找到。
走了一天,迟玥两腿肌肉发酸,进屋后迫不及待的躺到了床上。
身下的床垫有些硬,莫约是许久未曾晒过太阳了,到处泛着潮气。
迟玥在床上滚了一遭,仰面看着头顶天花板。
白漆的天花板上,有不少黑色斑点。
迟玥盯着那些斑点,眼神愈渐放空。
不知为何,有关这具身体六岁之前的记忆,迟玥都是记得的。
不但记得,而且还记得意外的清晰。
因而有个问题,迟玥其实有些分辨不清。
——他到底是占了别人的身份重生,还是濒死之际想起前世过往呢?
这具身体记忆的最初,是从当初那个脏乱差的地下室开始的。
记得地下室很小很潮,终日没有阳光,唯一的灯光也极暗。
屋内只有一张单人床,夜里都是老头在睡,迟玥只能睡沙发。
遇到尿床或是哭闹的厉害的情况,还会招来谩骂和毒打。
因而从小时候开始,迟玥就再没哭过了。他不敢哭。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只针对于在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