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期忍着心底蔓延开来的怪异。那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仇恨与背叛糅杂在一起,心头血都快滴尽了。
他们好像相互敌对憎恶,誓不两立,既仇视对方的血脉,又将对方恨之入骨。无论是大局还是私情,都憎恨到了极致。
也好……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
浅薄寒凉的月光洒照下来,映出幽凄凄的暗影。
墓地中的风阴森寒冷,寂静黑暗中,连树叶拂动的沙沙声都无比鲜明。
不久之后,细瘦的猫影转身离开了。
……
深夜时分,整个宗门内很安静,让清殿的烛火已经熄了。
原本预留给郁承期、让他能够出去的窗缝此时已经闭合,郁承期费了很大的劲,将整个让清殿的窗户都试了个遍,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稍稍松懈些的,再次扒开窗户,窜了进去。
猫影跃进偌大的让清殿,走进屋内。
床榻上的帷幔垂得严严密密,将里面完全遮掩住了。
这个时辰,顾怀曲早已经睡了。
郁承期钻入帷幔的时候,他略皱起了眉,嘴唇微动了动不知在说什么。
郁承期乍一看还以为他醒了,但再仔细瞧瞧,才发现他只是在做梦,不知梦见了什么东西,睡得很不安稳。
郁承期现在只看见这张脸就涨火,不管不顾,用猫爪扒开厚厚的被子,脑袋挤进去,尾巴翘起一个尖,顺着顾怀曲的小腿一路踩到胸口,将锦被顶起小鼓包,一路蠕动。
好在郁承期现在身形小,只是个幼猫,不至于把人压到窒息。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