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不懂得思念,而今初识方知:我好想你原不是见不到面才会说的话,你我近在咫尺,我却想道一句我好想你。
原我笑不出是这番缘由。
后来候期来过,他的纪淮没了。
我这副原身早已许给了阎王,我帮不了他。
他压抑着哽咽时同我讲,他不强求能同纪淮再待上许久,能再见一面便好,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见他最后一面。
我方觉出我不应所求甚多,能时常见他已是万幸。
在冥界几百年过去,何夏不知是什么缘由,学过的字总是忘记,早些时日我以为这么长的时间,说不定能同他一起看些书,竟没料到他还是许多字都不认识。
所幸我没什么别的事做,他不会我便一直教罢了,总不会腻烦的。
若是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便好了,我受点伤,他高高兴兴的做他的孟婆,而后好好的转世投胎。
可冥王不知抽了什么风,竟不打算聚先前那人的魂魄了。
我的原身成了于冥王无用的物件。
冥王有意违诺,便常叫我去凡间帮他跑腿,办些琐事。
我倒是没甚所谓,只是能陪他的时间又少了些许。
去办沈书那件事儿时,我的伤尚未好全,竟叫他看见了。
说来他去人间当真是个意外,但他想呆,我便由着他,小心些看顾便是了。
那日晚间我正上伤药,他急冲冲的进来时,我衣服还没来得及穿。
其实哪里是没来得及,是我故意没穿,做出没来得及的样子,只是想再看一看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