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竹说的头头是道,伏锦半信半疑。
至少前面那句说对了,就是成婚了他那人也不会如此。
“奴婢觉得约莫是晏世子想报答您,只是用错了方法。”
话说到后头,抱竹也有些不确定了。
都察院的晏世子是何等聪明,报恩这点小事会错吗?
然伏锦却是点了头十分认可,她先前也是以为如此,只是因为这首饰胭脂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才有所怀疑,现下看来还是她想太多。
怎么可能呢。
不过这恩报的也太多了些,免得惹人误会,还是趁早说清了才是。
屋外大雪绵绵,就一直没停过,屋内炉火便没停过,暖气烘人,饶是如此,到了半夜伏锦也起身再添了两床被褥。
寺里房舍简约,不似在府里,到了冬日有门帘,总有呜呜的风从门缝里透进来,凉意阵阵。
似乎天气也更为冷了一些,待翌日一早,伏锦开窗往外看,就见院子里的石桌都被覆上了一层雪,下面直接就被雪给埋了。
这般厚的雪连在寺庙里出行都不便,更别说是外头了。
耳边隐有刺啦刺啦的声音,她侧首看过去,一眼瞧见了院中正提着铲子奋力开路的晏沉修。
惊得眼眶都瞪大,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见他埋头一点一点的清理出一条道来,寒风瑟瑟,他穿的单薄,拱起的臂膀却十分有力,额上隐有细汗,竟是热的。
这岂是他会做的事情,在府里自有青追他们,再不济还有下人,如今却纡尊降贵的到她门前做这事情。
她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感觉。
许是注视的目光太灼烈,晏沉修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来,二人目光在空中相汇,伏锦好似听到了什么噼里啪啦的声音,明明什么都没有,恐是错觉,关了窗披了大氅从正门出去。
“世子何时起来做这些的?天寒地冻,进屋里歇着吧。”
伏锦把帕子递给他,顺手解了自己的大氅也想着给他披上,怕他发汗,冷风一吹再冻着,结果身高不够,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