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然的脸顿时就是一黑。
看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
“郡主过奖了。”
其实她方才本就是想着,大不了站起来,就称说是见了六马御驾,这才立即跪拜。
是以,表达对陛下的诚意。
可这个该死的太监,上来便把她这台阶的路给堵死了。
本想着纡尊降贵一番也就罢了,谁知这奚长宁竟这般讽刺于她。
宁舒然眼里的恼怒几乎快溢了出来。
但奚长宁此刻也当看不见。
如宁舒然这般,看不起方耿的人很多。
若非今日这般人多,或是百里昭在场。
这些人对方耿的态度,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况且,宁舒然自认后位唾手可得,便更不会把方耿放在眼里。
每个人对于被侮辱的概念不同,所以她当然也知道,要宁舒然说出方才那番话,对于宁舒然来说,便是侮辱。
只是,她如今并不关心这个。
转头只对方耿道:“陛下当真要来?”
方耿不知她心中所想,听她这么一问,还乐颠颠地回答:“是啊郡主。”
其实在这之前,她都还是未能确定,百里昭一定会来。
但不知为何,她既想他来,又不想他来。
本以为,百里昭并不会参与这等宴会之事。
让他这种性子的人,来赴臣子的宴,实在是难得。
这究竟是给宁德面子,还是给宁舒然?
想到此,她忽然惊觉自己的思想有问题。
管他赴宴还是如何,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她又怎可干涉一国之君的决定。
她方才这想法,着实危险。
此时门前的众人还跪着,场面也有所僵持。
宁舒然扫了眼四周,忽然开口,显得与她很是熟络,道:“郡主如今大驾光临,我太师府今日便真是热闹了。”
说着,又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