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容做了一场梦。
梦里面,她还是宋府被人娇宠着的姑娘。
可她正开开心心的和闺中的手帕交簪花玩儿呢,身后忽然就传来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折这处的花,耽误了娘娘们赏看,你担待的起吗?”
然后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道道哄笑声。
他们说,看啊,这不是宋姑娘么,她怎么混成这副模样了。
又有人嗤笑说,混成这副模样,还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呢,也活该不被人待见。
越来越多的嘲笑声涌入了宋妙容耳中。
他们说她自不量力,笑她自命不凡,嘲她没人喜欢,讽她机关算尽却一无所得。
我不是。
宋妙容惊呼一声,满头冷汗的坐起了身。
于是身前的人也被她唬了一下,热水浸过的帕子覆上了宋妙容的面颊。
神智慢慢从梦境中回笼,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楚。
是咸阳宫。
她已经不是宋府的姑娘了。
宋妙容第一次在人前展现出自己的脆弱,她低下头,双臂环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她屈起的膝弯处,慢慢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
后背被人轻轻拍着,宋妙容心中的委屈更为泛滥。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分明不是那样的。
曾经,她也是被旁人喜欢和羡慕的存在。
“我知道,”庄韫兰继续轻拍宋妙容的背,这宫中的每一个嫔妃,谁又不曾是家中的掌珠。
是时代不曾给她们走出自己人生的机会。
庄韫兰说:“现在也有很多人喜欢你啊,我就很开心能和你做朋友,还有沈娘娘,要不是她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她也是记挂着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