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先前的警告过了保质期，现在失效了？

可是这送完东西就主动走，半点儿也不磨蹭的作法，又不像是向贵人之前的风格。

几个大宫女也都有点拿不定了。

这个说向贵人会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担心娘娘怪罪，所以先来卖个好。

那个又说会不会是看到梁才人得到的赏赐眼热了，所以也来娘娘面前献殷勤。

但是向贵人就在长乐宫，要真是犯了糊涂，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那正殿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可要说是眼热吧，梁才人也不是头一次从正殿得好处了，之前也没看向贵人巴巴的跟在梁才人后面献殷勤啊。

最后连芍药都有些迟疑了，她私心觉得向贵人这会不会是比从前想的更开了——

之前大家都觉得宋贵人自尊心强，但其实正经采选入宫的嫔妃，又有几个不是在别人的吹捧之中长大的，哪个没有傲气？只不过是有人多、有人少，体现的方面也不一样罢了。

如果说宋贵人的傲骨是不愿意让旁人知道她的窘境，怜悯她、可怜她。

那么向贵人的傲气，就是但凡她要做一件事，就绝不允许旁人比过她。

起码是不准不如她、或者是与她差不多的人比过她。

所以自从打算投靠娘娘，向贵人先是想在娘娘面前给宋贵人上眼药，没得逞之后，她又打算借宋贵人打压梁才人，好让这两位主子全都把路给她让出来。

只不过娘娘和宋贵人都不是任人摆布的人，向贵人也就鸡飞蛋打，自此沉寂。

现在忽然又冒了头，还是跟在梁才人身后，学着梁才人的做法为娘娘尽心，芍药觉得，向贵人这是舍了那层傲气了，起码是在娘娘面前把那份傲气舍去了。

但是她也不是向贵人肚子里面的蛔虫，不敢打这个包票。

万一她猜错了，让娘娘误信了宋贵人的忠心，结果疏于防范，给了向贵人做坏事的机会，那就麻烦了。

芍药于是琢磨着说：“要不娘娘再看看吧？奴婢也让宫人们多注意着些向贵人，她若真是又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藏不了多久的。”

庄韫兰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们费心替我盯着些了，年关在即，藩王们要回京，皇后娘娘那边也忙，千万别在这种时候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