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对上她的视线,也侧脸撇开,仿佛不想看见筱歌。
“东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奶奶是院里年纪最长的人,她走出来,要大家把话说明白,“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筱歌从那么远的地方飞回来,不就是替大家伙想办法吗?前些天还是她阻止了那帮强盗强拆我们的家,你可不准拿气朝她身上撒!”
“奶奶,我们都被她骗了!”婶子终于忍不住了,她看向筱歌,眼神里尽是失望,“你自己说,你昨夜是不是跟开发商的人一起吃饭了?你跟他们的关系亲密得很!”
筱歌心尖一窒,对上众人寻问的目光,她脸色一阵阵的红。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相信筱歌,她不会是那样的人……”奶奶摇着头,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她声音里也透着不确定。那天张快嘴说筱歌收开发商好处的时候,当时他们就怀疑过,可是筱歌否认收了那人的好处,还说开发商一伙人走是因为她也请黑道上的人帮忙,对方顾忌黑道老大的面子,这才停止强拆。
可是现在又闹出吃饭一事,筱歌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婶子哼了一声,“奶奶,误会不了,是我家丫头亲眼看见的!昨天夜里她就跟开发商那伙人在我丫头打工那家饭店吃饭!在最豪华的包间,还吩咐不准我家丫头她们去打扰。你说,如果不是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瞒成那样吗?”
“呵呵……瞧,被我说中了吧,这个安筱歌啊,她回来根本没安好心,她外婆和妈已经死了,她人又在A市工作,怎么可能还回来这里住!我看她就是想借钉子户这个事,再被你们推出去,在你们和开发商之间捞油水,她说服你们把房子卖给开发商,回头她又在开发商那里多分两套房,再转手一卖,人家就拿着钱拍拍屁股回A市定居,你们这些老东西是死是活又关她什么事?臭不要脸!”
不知何时张快嘴也跨进堂院,想起先前筱歌甩她脸色,张快嘴正好煽风点火,重重淬了两口唾沫,把筱歌说得居心险恶。
筱歌看张快嘴,一脸正色,“我尊重你是长辈,这才客气地叫你一声‘张姨’,但你别唯老不尊,尽说些无中生有的事诬蔑我。你是亲眼看见我收了开发商的钱?还是说看见我在意向书上签字同意拆迁?”
张快嘴双颊盛红,“哟,这有人都看见你和开发商坐包间里吃饭了,还要咱们大家怎么想?奶奶……”
说着,张快嘴来到院里辈分最高的奶奶跟前,添油加醋的说,“这个安筱歌,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安筱歌!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地,一个姑娘家的,干些什么事,接触些什么人,咱们哪里知道?说不定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染得脏兮兮的,跟她比心眼,咱们这种寻常的小百姓怎么比得过!我看这次你们肯定要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