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冬日里密布的积云,终于被太阳破云而出,晴空万里了一般。
然而洛清王妃刘玉环进宫的那天天气却是不太好的,风紧云低,冷的人知打哆嗦,觉得前几日还穿着夹衣,现在就得上那夹袄棉帽了。
自立冬之后,宫中已经发了过冬的衣裳,太监们都换上了厚重的蓝色长衣,宫女们则是统一青色的裹裙,厚实的几乎看不出环肥燕瘦。
刘玉环的轿撵是从凤藻宫中抬出来的,她既然进宫,首当其冲,当然是先要去给皇后请安。
在见过皇后之后,这才来了东宫给去见刘玉瑶和自己的三婶。
在东宫门口下了轿撵,那紧俏的北风吹了过来,让她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只见东宫之内仍然有一片葱翠的绿竹,在摇曳生姿,走的近了时不时可以听见欢声笑语,似乎和这云低风急格格不入。
临湖小院之内的偏厅暖阁之内,刘玉瑶正拿着一只暖手抄子哈哈笑个不停,吓的画扇和焦嬷嬷都变了脸色。
画扇忍不住都快急哭了:“娘娘您能别笑了吗,奴婢就是做个暖手抄子而已啊。”
“暖手……抄子……哈哈哈哈哈!”一提起这几个字,刘玉瑶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焦嬷嬷没好气的在画扇的身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快步上前来,一手顺着刘玉瑶的胸口,一边急声说道:“娘娘,这又有什么好乐的呢?画扇的针脚功夫不好,您小心别动了胎气。”
刘玉瑶将手上拿着的东西往焦嬷嬷怀中一塞,笑的更加厉害了:“哈哈哈!你!你自己看吧!”
焦嬷嬷拿过去一看,只见这暖手抄子和自己平日所见的大不相同,首先这么个东西只有以前用的一半大,开了一个口,缝了五个手指|模样的东西来,竟是要让人将手伸进去,一个手指一个洞?
这也看的她一头雾水,忍不住也要笑起来。
画扇气急败坏,将暖手抄子抢了过去,一边嘟囔道:“娘娘笑话奴婢!连嬷嬷也笑话!还是还给我了吧!”
焦嬷嬷哭笑不得道:“你这到底缝了个什么东西啊?竟然还这么讲究,给每个手指头缝了个筒子?嗯,倒也不耽误手指头做事!”
她一这么说,刘玉瑶笑的更甚,抱着个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
焦嬷嬷叫着声祖宗,上前就去抚着她的心口道:“可别笑了娘娘,奴婢这就把画扇发落了去!”
“好好好,我不笑了。”
说着不笑的话,她却是眼泪都要出来了。
直到听外面小宫女掀开厚重的帘子说着洛清王妃到了,她才脸上一喜,慢慢止住了笑容,赶紧有请。
这边焦嬷嬷立刻对画扇使了个眼色,让她将缝的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起来,省的一会洛清王妃看到了要问那是什么东西,刘玉瑶再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那可就遭了。
这边刘玉瑶揩了一把眼角的眼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总算把肚子里的笑瘾给压下去了。
宫人将帘子挑开,只见洛清王妃刘玉环身着一件白色的大氅,里头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清雅孺衣裹裙,并未簪带过多钗环,婷婷嫋嫋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