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珠宝自然不在话下,南海的珊瑚东珠各个华贵耀眼,西疆的狐裘毛皮顺滑无匹,另有南方的糕点,北方的果干也都是她爱吃的东西,还有一些见都没见过的布匹锦绣辉煌。
一一过目之后,她一时间眉开眼笑,点头说道:“估计能卖不少银子!”
万福安脸上笑容一僵,焦嬷嬷赶紧转圜道:“太子妃娘娘的意思是说,这些,这些东西值不少银子呢!”
万福安终于又笑了起来:“呵呵,银子不银子的,在这宫中也没处花,老奴特意挑了些稀罕物来给娘娘长长眼。”
焦嬷嬷又一惊一乍道:“噢!感情是公公您亲自挑选的啊,难怪都是些宝物呢!万公公对我家娘娘也是不薄啊!”
“不敢当,不敢当,咱家一阉人,伺候好主子是本分!”
刘玉瑶这边在他肩头拍了拍,挑眉说道:“万公公有心了,要是父皇日后还有赏赐,烦请公公多送些金银来,我就喜欢那个。”
“这……”万福安只好点头应下:“是。”
刘玉瑶虽然是脸上带笑,也对这些东西点头称赞了,但不知为何,焦嬷嬷和万福安都看得出来,她并不怎么上心,只怕她说喜欢金银并不是开玩笑……
将东西收下,万福安说要去拜见太子殿下,焦嬷嬷又将他引入书房。
书房之内太子正在看书,听到他来了,也未放下书本。
万福安屈膝行礼,对太子说道:“殿下,今天早上,皇上又咳血了……”
“咳血……大约多久了?”
万福安掰着手指头稍微一算,低声说道:“从第一次算起,大约……七个月了……”
“当初我母后,可是咳了整整一年啊。”
李彻人坐在一片阴影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楚的听到他在说什么,语气阴沉,冷飕飕的入人骨髓。
万福安又是一个哆嗦,不敢抬头去看这位太子殿下。
过了一会,他打破沉默,对太子说道:“皇上……皇上今天早上问起来殿下请安一事,以为是洛清王说了什么……”
李彻冷笑出声:“他怎么没想到是皇后?”
“可能是因为近日皇后娘娘在凤藻宫中吃斋念佛,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皇上没往那方面去想。”
“在他心中,刘皇后到底还是是一位慈蔼的一国之母吧。”
“是……”万福安点头。
只听李彻又道:“继续让他咳吧,当初我母后所承受的,也都让他一并尝尝!”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没放下手上的书,但那双漆黑的眼眸犹如带着戾色光芒,似乎扎透了书本,射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万福安只觉得肝胆发颤,不敢去看他,亦不敢出声。
其实以他在宫中多年的经验来看,最像那位帝王的,不是太子又是谁呢?
那位一国之君,硬生生的将太子逼成了和他一样的人,其实现在早已不再是太子和兄弟们之间的皇位争夺了,而演变成了父子之间的斗争……
“皇上今天早上……要写遗诏。”
万福安说完这话之后,李彻才将手上的书放在桌上,眉目冷然道:“写了吗?”
“没有。”
“他怎么可能去写,他恨不得把这个皇位带进棺材里!”
李彻说的没错,这一点万福安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