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入口处拉上了警戒线,刑侦大队的法医也同时赶到了现场支援。
崔文忠从警车上下来,提了提腰带,安排道:“四个人留下来维持秩序,其余的人跟我来!”
方照影戴好手套,越过警戒线走了过去。
“谁报的案?”
“是、是我……”王家大儿子脸色惨白地站在岸边,牙齿直打颤,吓得不敢往前走。
崔文忠朝他问:“具体说说怎么发现的尸体?”
王家大儿子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一句话,“我我我……我家不是卖鱼的么?我就想着汛期河水涨了,上游岸不好打鱼,所、所以来下游岸碰碰运气……”
“说重点。”
“对!重点!本来我钓得好好的,结果钩子勾到一条大的,拉起来一看竟然是个行李箱……我看着箱子完完整整也没坏,打开洗洗说不定还能用......”王家大儿子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吓得两腿发软。
他用灰布袖子擦了擦汗,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唾沫:“结果我打开一看不得了!里面装的竟然是个人啊!”
方照影着急追问:“尸体呢?”
“喏!在那边的芦苇荡里,我不敢再过去了!”
崔文忠和方照影对视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朝着她示意:“小影,你胆子大。你跟法医过去看看,回来给我汇报案情。”
“是,崔副所长。”
另外一边,一名年轻的法医同事从箱子里取出防护服和口罩递给方照影,“我叫沈岸,叫我沈哥就行。”
方照影点了点头,“方照影。”
沈岸二话没说,手里抄起工具箱,钻进了芦苇荡里。
方照影迅速跟上。
时至傍晚,天色乌暗,下过雨的芦苇荡又被一层薄雾笼罩着,视线全被遮挡住了。
方照影只能低头弯着腰,慢慢跟着沈岸往前挪动。
汛期的九里河涨了不少,岸边的水已经深及小腿,前脚刚踩下去,后脚就没入了河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