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州也在江家府上住了段日子,他知道自己给江家添了太多麻烦。
江奉玺那么大年纪了,还在为他的事忙前忙后,眼看着就快要到他们起事的日子,江奉玺也能暂且休整一番,他心里才觉好受些。
“祖父做这些事也是为了完成心中夙愿,你不必有负担。”
跟贺繁州相处也有好长一段时日了,他的秉性如何江凝一清二楚。
“我知道,所以我更该争气些,不能让老护国公,让父亲和你们大家失望。”
自己身上的重担有多重,这段日子贺繁州越来越能感知到。
说到这,江凝突然停住捶肩的手,顿下脚步看向他道:“贺公子,你受累了。”
说到底,当初贺繁州只是想找机会回到京州城与永安候和岚清长公主相认,并未想过要从赵家人手中夺过燕齐江山,他无疑是被江奉玺他们推上这个位置的。
他们只看到他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却没想过也许他心中是想有另一番作为的。
贺繁州怔了怔,很快转移话头道:“不说这个了,你阿哥既然已经成了亲,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你和世子的事了?”
“我?”
江凝张了张口,眉眼间难得露出丝不知所措。
“是啊,其实我们都是明白人,只是你们不明说,我们也便跟着装糊涂。”
贺繁州笑道。
“再,再说吧。”
江凝含糊过去,紧接着快步回了自个的芙蓉院。
“姑娘,热水都备好了。”
见到江凝回来,采荷上前道。
“好。”
江凝飞快应下,看也不看她一眼。
“姑娘这是怎么了?”
采荷小声嘀咕着。
等泡到烟袅的热水中,江凝的心绪才慢慢沉静下来。
她眼下最担忧的倒不是自己和谢沉胥的亲事,而是他回到北椋的处境。
算起来,这时候他也该回到北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