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我愣了半天,“你……花姐真的把酒吧转给你了?”
顾佩莹没搭理我,她绕到吧台里,站在酒柜前想了半天,从酒柜上拿下了一个洋酒瓶子。
我顿时脑袋就大了,我根本就不会喝酒,一斤啤酒就差不多是我的极限了,这种高度数的洋酒对我来说简直就和医用酒精没什么两样。
顾佩莹提着酒瓶子和两个酒杯,走到门口去拉下了卷帘门,朝窗口的卡座上努了努嘴。
我赶紧收拾了吧台上的烧烤盒子,拿到了卡座上。
顾佩莹倒了两杯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还记得这个座位吗?那天我也是坐在这里,你也是坐在那里……筱筱坐在我身边,你身边是……”
我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叹了口气。
顾佩莹说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我当然忘不了。
当时我身边坐着的……
是秦然。
“尝尝吧。”
顾佩莹拿起酒杯朝我举了一下,慢慢的啜了一口。
“宝树行单一麦芽威士忌,筱筱珍藏了很多年的,就这小半瓶了。”
“宝树……哦,我想起来了。”
我敲了敲脑袋,“秦然喝醉过一次,就是这种酒,她说是花姐送给她的。嘿,她酒量真好,喝了差不多得两瓶。”
顾佩莹放下酒杯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我听筱筱说过,这酒是她父母出国前留给她姐妹俩的,一共有四瓶,她们姐妹俩一人两瓶,这是……她们的嫁妆,是在出嫁那天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喝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出嫁那天喝的?
我记的清清楚楚的,秦然喝醉的那天就是我和李子墨补办结婚典礼的两天之前。
她把父母留给她的嫁妆一口气都喝掉了,那意思就是……
一股苦涩的味道塞住了我的嗓子眼,秦然啊,这个傻姑娘。
她是抢在我和李子墨举行婚礼之前,提前两天把她自己……
“嫁”给了我。
“筱筱和我说过,她第一次和苗长水……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她拿出这两瓶酒,想要和苗长水一起喝,结果这瓶还没喝完,苗长水就接到了他老婆的电话,扔下筱筱就走了。筱筱很伤心,自己把剩下的一瓶都喝完了,后来她留下了这小半瓶,就是想等着苗长水回心转意,给她补上一个完美的仪式。”
完美的仪式……
我苦笑了一声,脑子里却在想着秦然喝醉的情景。
秦然在我结婚的头两天自己打开了她的嫁妆,我记得当时我去她家里找到她的时候,第二个酒瓶子里还剩了一点儿没喝完。
剩下的那小半瓶酒,我不知道她后来自己喝了,还是把酒连着瓶子一起扔了,还是……
也被她珍藏了起来,一直在等我给她补上一个完美的仪式。
造化弄人,花姐和秦然姐妹俩都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这也注定了她俩一生都无法得到幸福的凄惨结局。
毫无疑问,苗长水不是个玩意儿,不接受任何反驳。
但我……
我自嘲的咧了咧嘴,我特么也没比苗长水好到哪儿去,我也是个伤害了秦然的无耻渣男。
我默默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却被呛的咳嗽了半天。
我去,这酒到底是多少度的!
那口酒就像是一把灼热的刀子一样,从我的舌头尖一刀划到了胃,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立马就让我的整个消化道显出了原形。
我咳了半天才缓过劲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赶紧抓过烟盒点上一支烟。
顾佩莹拿起我的烟盒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
顾佩莹把烟拿到嘴边比划了一下,在那一瞬间,我的眼前突然有点儿恍惚。
她这个抽烟的动作……
和花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