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王安石在熙宁七年就被罢相了,方田均税法也只推行了五路,而沧州所在河北东路便是其中之一。
王冈正想夸两句家叔为国为民,就听林渔向县令问道:“杂税多少?”
县令的笑容立刻僵了,半晌嗫嚅道:“跟两税差不多!”
“这么高!”王冈眉头皱了起来,他倒是知道有杂税这个东西,但却不清楚这税竟堪比正税。
所谓杂税是大宋不要脸的做法,五代之时,各国乱战,因此横征暴敛,以各种名义收钱,什么农具税,桑蚕税,盐税……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但大宋统一了他们之后,把这些地方收为治下,同时也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税给保留了。
最离谱的是南方还有身丁税,就是人头税,这也让不少南方很多地方有溺婴的习惯!
他未来老丈人章惇,当年就差点被溺死了!
连章家都是如此,更何况普通的百姓家。
县令无奈道:“这已经是数次减免之后的了!”
林渔冷笑:“你们就没弄些大斗进小斗出的戏码!”
县令慌忙叫屈:“绝对没有,王相公在位时制定了统一的斗!”
“呵,踢斗淋尖不也是你们的绝技吗!”林渔今日显得特别刻薄。
县令老脸涨的通红,张张嘴想怒斥这莽夫,可看看旁边的王冈又忍了下来。
王冈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争执,他自然不可能当着一个县令的面去斥责林渔,同样也没办法训斥这县令,毕竟很多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
“正税、杂税,外加免役钱,这些农户一年下来也就不剩什么了吧!唉,民生多艰啊!”
王冈想到汴梁的繁华,再看看这些一年都未必能吃一顿饱饭的人,不由多了几分唏嘘,缓了一下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那老妇!”
三人走到近前,就听那老妇哭诉道:“我就是个瞎眼老婆子,我是真的没钱啊!”
那衙役怒斥道:“别跟我装可怜!这是的官府的钱,没钱你卖房卖地也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