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尧也坐回到桌边，开始告诉胡小雩为什么不行：“第一，因为很多老艺术家太老了，不符合互联网年轻新锐的调性；第二，很多老艺术家出名的不够神秘，没名气的背景不硬。”

“第三！”

吕尧盯着胡小雩的眼睛，胡小雩也用冷硬的眼神回敬着吕尧。

但吕尧却在胡小雩冷硬眼神的注视下露出暖若春风的笑容：“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你长得好看。”

啊？

突如其来的转折一下给胡小雩干蒙圈了。

她那双清澈如寒冬溪水的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兵荒马乱，以至于冷冽的眼神都因此散乱起来。

胡小雩不自觉挪开视线，心底又给吕尧贴上“孟浪登徒子”的标签。

她看向荣念晴，问责道：“你的这位股东一直这样吗？”

你不管管那就是你荣念晴也有问题！

虽然胡小雩说的很委婉，但荣念晴能听懂胡小雩的弦外之音，这算是很严重的指控了。

但荣念晴刚想解释，吕尧就摆摆手道：“诶~我说的是实话，长得好看在互联网上是很有优势的，尤其是还是妹子，这么年轻背景又这么硬！在传播学中，你自身的条件堪称天选。”

明年开始做视频，后年开始大火的李子柒就是一个例子。

李子柒甚至都不需要说话，仅仅靠着超美的画面，优雅恬静的田园风光，以及李子柒本身的能力和颜值就开始迅速走红，成为网红赛道中的一股清流。

也是从李子柒之后，互联网上涌现出大量效仿李子柒的账号。

这些账号中的精品，粉丝量全都是千万级别的。

吕尧最后说道：“这就是我们非要请您出山的主要原因。你守在这里青灯古佛修复文物，除了满足你自己的喜好外几乎没有别的意义。”

“对俗世来说，有用的东西才会被传承下去；能赚钱的东西才会有更多人趋之若鹜的去学习。”

这个道理就很简单。

但面对吕尧和荣念晴的联手游说，胡小雩在沉默片刻后客气道：“我今天有点累了，咱们改天再聊吧。”

唉

荣念晴心里叹了口气，她撑着膝盖站起来：“对不起胡小姐，吕尧她说的话都是我授意的，我们不是有意想冒犯您的，我这边为了跟您道歉可以接受任何要求。”

胡小雩挤出笑容：“荣小姐你想多了。”

等荣念晴和吕尧被工作人员领着送出国画馆后，坐到荣念晴MPV里的吕尧开玩笑道：“坏了，往后我不会被惦记上吧，我这点小身板可扛不住人家报复啊。”

荣念晴翻了个白眼：“就算报复也是冲我来，你慌什么。”

她揉了揉眉心说道：“胡小姐不答应，那咱们就只能启用备用方案了？”

吕尧躺进航空座椅里：“备用方案也不是不行，就是周期会拉的比较长，那咱们这就回去呗。”

荣念晴瞥了眼窗外：“今天太晚了，歇一晚明天回去吧。”

吕尧：“杭城这种美食地狱有什么好歇一晚的，上南的鸭杂都能甩这里十八条街了，赶紧回去吧！”

荣念晴不理：“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我保证你是能吃上的。”

吕尧乐了：“你不是觉得胡小姐会回心转意吧？”

荣念晴望向窗外：“万一呢。”

“实在不行我明天还来，后天也来，大后天接着来。刘玄德都能三顾茅庐，我凭什么不行。”

吕尧心底暗乐，荣念晴表面看着淡泊从容，但她骨子里是有点犟的，她想做的事情有时候认准了还是很难改变主意的。

……

吕尧跟荣念晴在杭城这边住下了，第二天荣念晴果然再次去了国画馆那边请见胡小雩。

但国画馆的工作人员说胡小雩今天没来上班，就算这样荣念晴也在国画馆外等了差不多一天，要不是“程门立雪”太刻意了，荣念晴说不定真能大冷天站外面等。

第三天荣念晴又来了，这次荣念晴还是没见到胡小雩。

第四天，荣念晴再次来到国画馆外面等待。

这次胡小雩终于现身了。

在国画馆外，胡小雩看着匆忙从车里跑出来的荣念晴，露出无奈的笑容：“荣小姐，你也太执着了。这要传出去外面指不定得说我多不懂事呢。”

荣念晴笑道：“我来这里没什么人知道的，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

“我家里从商，很多事情是实实在在不方便露面的，不然也不会来打扰你。我知道胡小姐你家里有祖训，但这并不单纯是生意。”

荣念晴说的非常诚恳。

胡小雩这次出来明显是消了气的，也比上次更能听进去荣念晴的话，所以这次荣念晴说完后，她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我这几天也仔细想了想。”

说着胡小雩看向荣念晴身边的吕尧，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特别恬淡的胡小雩眼里又忽然有了情绪。

虽然是对吕尧有点针对的情绪，但这种情绪反而让胡小雩的气质变得更加生动。

仿佛庙宇里高高在上，不染烟火的神像忽然有了红尘气息。

胡小雩说道：“上次吕尧先生说的话虽然直接了些，但确实有道理，非遗文化的传承确实需要世俗化，只有有利可图了才会有更多人投身其中。”

“所以我有一个条件。”

荣念晴顿时喜出望外：“你说！”

别说一个条件！

就是一百个一万个她荣念晴也是有信心办到的。

当吕尧指出国风奢侈品这个概念后，荣念晴脑海里就有无数灵感迸发！这不仅是她要做的事业，更是她艺术美学的实践落成。

胡小雩说道：“我帮你们做品牌，等将来赚钱了你们要帮我建一所大学。”

“一所一流级别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