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就算李望明是十月的亲小叔,与秋天之间不过就是姻亲罢了。
他不来秋天的吸烟,倒也是说得过去的。
但十月她有多爱重秋天这个阿姐?
咱们屯子里头谁不知道?
嗳,黄昏的时候,他婶子,你瞧见没?
十月她可是穿着官袍来的!
她那是身上有公务在身,连官袍都来不及换下,就骑马赶着回来参加秋天的婚礼来的呢!
就这!
李望明他少说也该看在十月的面子上,得来讨一杯喜酒喝吧?”
周兰花听到这儿,可算是明白二蛋娘之前说得那“只不过”是说啥了。
“我记得,这李望明不是考上了举人了么?
人家娶了一门好媳妇,现如今住在了府城里头,和咱们这些乡下泥腿子哪里还能一样呢?”
“哼!
他婶子,是和咱们不一样,但十月是谁?
十月她可是将军!五品的将军!
我是不读书,但我也知道,举人可还不是官!”
在晒场看戏的二蛋娘和周兰花两人在背后蛐蛐李望明呢;
而在李家的李母和郑梅娘两人,这会子,就也是在说“李望明”。
屋内点了数根蜡烛,炕上摆了桌子,李母和郑梅娘东西两头相对而坐,两人之间隔了老大一张炕桌来。
而炕上也是摆放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今日李秋天和秦奋成婚的大喜日子里,村中各家各户送来的贺礼。
村中不比府城,这走礼上能送上一块儿缎子,那都是顶顶好的礼了。
但别管大家伙儿这送的是什么,价值几何,这人情往来上头,可都得一笔一划的记一个清清楚楚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