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摇摇头。
“赵先生怀疑,这些田地都算到那些大门大户里去了,虽说我不懂他口中说的什么土地兼并之类的话,但我却清楚,当我们活不下去的时候,只能将田地卖给他们,然后是卖身,最后整个村子都不存在了。”老者长叹一口气,“不过,赵先生却又说,任何朝廷都是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不是他们多有良心,而是这些原本交给他们的钱,落到了世家人手里,他们当然着急了。”
张起以前从没听过这些事情,但他不算笨,只不过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只能安静地听着老者继续。
“所以,我觉得县衙是靠不住了,得往州郡去,我们要将此事告知到府尹那里,我们终究是抵不过县衙的,所以得让朝廷来对付朝廷。”老者解释道。
“阿叔是想让我去做这件事吗?”张起小心询问道。
“年轻一辈里,数你最聪明,此事交给你最合适不过,你放心,我也已经让赵先生整理好这些材料,你只要将这些东西交上去即可。”老者嘱咐道,“此事事关重大,切莫泄露出去,否则我怕他们会对你不利。”
张起知晓这是临危受命,当即向老者深深作揖行礼,随后与之告别出来,一路上心事重重,不知不觉间回到家中,赵六郎又蹲在他家里,等着开饭,妻子向他投来埋怨的目光,他也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去呵斥了赵六郎几句,不过赵六郎脸皮够厚,只当是没听懂。
夜深人静,孩子已经睡着,张起却还在回想老者对他说的那些话,妻子察觉到他心事重重,当即安慰道:“我已经听赵六郎说了你们今日之事,虽然我还是想劝你护着自己就好,但我也知晓你不会如此,事关整个村子,确实不能只考虑自己。”
张起搂着妻子,叹道:“其实还好,我就是……没太听明白,阿叔真是太为难人了。”
“那你与我说说,我识字可比你多。”
“……多个百来字而已,看你多骄傲啊。”
“那也比你聪明啊,五十步笑百步。”
……
“走水啦!走水啦!”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张起,听到外面传来嘈杂,急忙起身,周瑶匆匆从屋外进来,张起询问道:“发生何事了?”
周瑶神色慌张道:“阿叔……阿叔的屋子烧起来了,大家都去救火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