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五望着铜钱,愣声道:“我从前多数时候在外奔波,很少有这般闲下来时候。”
“没曾想如今一闲,心中愈发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都是刁民,越想越觉得都在害我。”
莫闷心皱眉道:“那门姐儿我呢?”
李十五:“也是刁民!”
莫闷心愣了一瞬,也并未恼,只是疑声道:“小哥,你这是病啊,且病得不轻。”
她看到李十五不止身前摆了一面铜镜,而是一共摆了八面,将他团团围在中央,甚至这些铜镜上面,要么挂着血肉褪尽的腿骨,要么是一根根红绳或是磨去字迹的铜钱之类。
“你挂这些干嘛?”,她终于忍不住问。
“额,我从前认识个算卦的,叫神算子,我翻阅过他家卦书,上面记载……”
“腿骨镇阴魂,红绳捆煞气,磨字铜钱通冥府,加上八面铜镜,这叫‘压胜辟邪’!”
李十五说罢,让棺老爷将屋中之物全部吞入腹中,面色也变作如常,笑道:“门姐儿,何故寻我?”
“这小蛤蟆不错,看来被你喂得挺好。”,莫闷心眼神一亮,随口道了一句。
而后便是看到,棺老爷两只小眼,竟有一些绿色铜锈滋生而出,像是眼泪氤氲一般。
“这,它这是咋了?”
“应该被门姐儿这话触动,故心中感恩于我。”,李十五侃侃而答,手掌用力间,不动声色将棺老爷捏地四腿蹬直。
莫闷心道:“我随便走走!”
“毕竟这里乘风郎数以十万计不止,皆为一个功德钱奔波,倒是你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搁这儿盯着镜子发病,自己吓唬自己。”
“门姐儿问你,到底啷个意思唉!”
李十五摇头:“天地间刁民众多,从前皆为形势所逼,若非必要,李某并不愿外出。”
也就在这时。
天穹之中,一页仿佛鲜血浸染过的血纸浮现于千丈高空。
其大若垂天之翼,边缘如刀锋割裂云层,仿佛遮天蔽日一般,甚至将这片天地都渲染成一片血色,说不出的令人心悸。
“这……这是山官令!”,湖心岛有乘风郎抬头望天,认出这是何物。
“不止,这是血色山官令,血色一出,必有灾厄。”,另一人道。
“各位别理会就是,我等之命本就薄,不过奔行于人山各地的脚夫乘风郎罢了,切莫当这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