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搞事儿,赵改之也是豁出去了。
就在赵改之面前赫然是两口箱子,箱子里是血淋淋的脑袋。不得不说这般画面看起来着实是有些诡异了,哪怕是房海这种脑子机灵的,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听到脚步声,赵改之直起身子,当看到宋言的那一瞬,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身子激灵灵的抖了起来,一张脸更是变的涨红,双眸喷出吃人的凶光,一声爆喝,身子瞬间便从地面上窜了起来:
“宋言,你还我儿命来。”
伴随着这一声凄厉的嘶吼,赵改之宛若一个疯子扑了过来,伸手在腰间一抓,直接抽出一把弯刀,径直劈向宋言的头颅。
紫玉和洛天衣皆是眉头一皱,一个性命都挂在宋言身上,一个可不允许自家姐夫遇到任何危险,霎时间两道身影便窜了出去,速度快的宛若闪现,紫玉的手指已经落在赵改之的手腕,屈指一弹,赵改之只觉如遭雷击,身子瞬间僵硬在原地,手指更是不受控制的松开,当啷一声,弯刀就坠落在地。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也在同一时间出鞘,直接横在赵改之的肩膀上,稍稍用力,赵改之便感觉似乎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肩头,双腿一软,身子登时便承受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用怀疑,若是洛天衣再加一把子力气,这剑刃绝对能轻而易举将赵改之的脑袋切下来。可即便是如此,赵改之依旧拼命的挣扎着,喉咙深处是宛若野兽般的嘶吼,凶厉又疯狂。
于府衙之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便有一道瘦削的身影。若是对杨府熟悉,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男子,乃是杨国臣的嫡子,杨铭的兄长,杨瑞。杨家既然已经决定将安宁侯拉入自己的阵营,那自然是要好好考察,一般人信不过,杨国臣便将嫡长子给安排过来。
刚刚那一刀,确实没有半分保留。
再看现在安宁侯状若疯魔的模样,杨瑞便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弧线:这安宁侯当真是恨死了宋言,应是没什么问题。
宋言的面色都有些古怪,倒是没想到这赵改之居然还有演戏的天分,啧啧,看看那猩红的眼睛,看看眼角的泪水,再看看那不断痉挛的脸部皮肉,宋言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亲手割下了赵丰和杨书萱的脑袋。
随意瞥了一眼,宋言便望向坐在后方的房山,拱了拱手:“见过府尹大人,不知府尹大人差衙役唤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房山却是不敢承这个礼,忙起身回了一礼:“冠军侯客气了。”顿了下房山再次开口:“侯爷可知,昨日夜里安宁侯府发生了一场血案?侯府主母杨书萱,侯府世子赵丰,还有两个婢子,身子被人剁成肉酱,头颅皆被斩下,堆成京观。”
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愤懑不满的房海,紫玉全都变了脸色,狐疑的视线在宋言身上看来看去,便是洛天衣表情都显得有些古怪,尤其是那京观,还真像是自家姐夫能做出来的事情。
宋言便眨了眨眼睛:“哦?是吗,那还真是吓人。”
房海脑门上便是一层黑线,你这语气,能不能稍微惊讶一点?如此平淡,是个人都要怀疑你了吧。
房山也是面露苦涩,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安宁侯怀疑你是凶手,不知侯爷可有什么要说的?”下跪是不可能让冠军侯下跪的,用刑更是不可能,做东陵府尹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房山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
“纯属污蔑。”
宋言这话斩钉截铁:“本侯向来遵纪守法,怎会做出杀人这般凶恶之事?”
此言一出,隐隐便能听到一阵嘘声。
遵纪守法?不会杀人?
合着钱耀祖那一百多个当官的连带着亲眷,一千多人都白死了不成?
合着宁平县那京观,不是你堆起来的?
这人究竟有多不要面皮,才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之语?
宋言却不在意旁人怪异的目光,只是将视线投向还在拼命挣扎的安宁侯:“侯爷,我知你死了老婆儿子,心里难受,但这也不是你随便污蔑我的理由。我昨日才到东陵,同你儿子无冤无仇,又何必要下死手?”
安宁侯身子剧烈的哆嗦着,似是快要被宋言的厚颜无耻给气疯了,听到这话整个人俨然已经被气疯了,咧开嘴巴便拼命嚎叫起来:“自然是因为昨日我儿驾车差点儿将你撞死,所以你怀恨在心,趁着夜晚报复。”
此言一出,不少差役便啧了一声。
这安宁侯当真是气的失了智,这话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如此一来岂不是你儿子行凶在前,就算是被冠军侯杀了,那也是白死。
果不其然,宋言立马抓住了这个把柄,嘴角勾起弧线,冲着房山一拱手:“府尹大人,在下状告安宁侯府世子赵丰,蓄意谋杀朝廷命官,这可是安宁侯自己承认的,证据确凿。”
房山愕然,当堂反告的人不是没有,但眼下这种情况他还当真没遇到过,一时间都感觉有些头疼:“冠军侯,这……赵丰都已经死了。”
宋言笑笑:“人死了,尸体还在。”
“鞭尸,喂狗,挫骨扬灰,都是可以的嘛。”
嘶。
霎时间,四周便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双双看向宋言的眸子,都是充斥着恐惧。
这人也太狠了吧?
人都已经死了,居然还要鞭尸喂狗,这是想让赵丰死了都不得安宁吗?
安宁侯眼睛一翻,更是差点晕厥过去,一只手指着宋言:“你,你……你怎能如此可恶?我儿都已经被你杀了,你还要亵渎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