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门口透进的惨淡月光和灵萱手中刚点燃的一小截松明,只见屋子角落,几个印着红十字的木箱被胡乱堆叠着,上面盖着破麻布。
陈凡冲过去,一把掀开麻布,撬开一个木箱!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玻璃药瓶和锡纸药板。他抓起一瓶盘尼西林,对着松明火光一看,心猛地一沉!
瓶身的标签有些模糊不清,封口蜡的颜色也深浅不一!
他迅速拧开一瓶,倒出一点白色粉末在掌心,凑近鼻子一闻,脸色瞬间铁青!
“掺了东西!玉米粉!还有别的!”一股浓烈的、劣质淀粉和不明化学品的刺鼻味道冲入鼻腔。
这药效,恐怕十不存一!歹毒!这是既要害命,还要诛心!
让村民用了无效的药,彻底坐实他陈凡“贪药”、“护严宽”的罪名!
“凡哥!看这个!”灵萱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她正费力地从屋角一堆散落的锯末和碎木屑里往外扒拉东西。
陈凡快步过去,只见她手里捏着一枚小小的、沾满木屑和油污的金属徽章。
徽章造型奇特,像一枚扭曲的齿轮环绕着半颗五角星,在松明跳跃的火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从…从那个被你打伤肩膀的家伙身上掉下来的…他挣扎时蹭到锯末堆里了…”灵萱喘着气解释。
徽章!县里势力的信物?!
陈凡一把抓过徽章,冰冷的触感直透掌心。他眼中寒芒爆射,转身冲出木屋。
外面战斗已近尾声,陈四喜和陈柏放倒了几个,剩下的见势不妙,拖着受伤的同伴狼狈地钻进了林子深处。
陈凡几步冲到那个肩头中弹、正倒在雪地里呻吟的俘虏面前,沾着血和泥的军靴狠狠踩住他完好的那只手,力道之大几乎能听到骨头的呻吟。
他俯下身,将那枚冰冷的徽章几乎怼到对方眼球上,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说!王老疤人呢?这玩意哪来的?‘周’是谁?!”
那俘虏疼得面容扭曲,看着徽章,眼中最后一点凶悍也变成了恐惧,嘶声叫道。
“跑…跑了!王哥…王老疤他…他天黑前就带人跑了!去…去县城了!找…找‘周主任’…交……”
“…交药和…和地契…这…这牌子…是…是周主任手下人…给的…饶命…饶命啊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