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低声说,语气里的颤巍巍藏都藏不住。
王盛走在队伍中央,明明心底同样发怵,可脸上半点胆怯都没露出来,揣着“连长身份丢不起人”的面子,死死用眼神压着左右,梗着脖子小声骂人。
“怕个球!都给我嘴闭上!谁要是乱嚎乱跑,老子第一个毙了他!”
说归说,可他手里的枪其实早已偷偷开了保险,指头时不时在冷金属上蹭来蹭去,那点汗早已粘湿扳机梁。
一行人按着标记继续深推进,每隔几百米就停下来,用尽量压低的嗓音朝四周喊名字。
黑夜里呼喊声在丛林中逸散几乎听不出回声,反倒被枝叶层层吞噬,变得像什么野林猛兽的低语。
有一趟,马大驹刚喊完“陈向阳,陈柏!”
正想再喊一遍,就被前头的李刚一把拉住,因为空气陡然多了一股子潮湿腥膻的气味,像某种大型动物的体味夹杂着快烂掉的肉腥。
远处,一阵模糊不清的咆哮声被风送来,像是夜幕下闷雷隐隐滚动,让人头皮发紧。
队伍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鸦悄的夜色被那低沉的咆哮撕扯开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口子,后头更有小战士忍不住小声嘀咕:“队,队长,这啥东西?狼吗?”
话音刚落,另一个更胆小的新兵眼圈都红了,嘴唇哆嗦地夹着一句。
“咱不会撞见什么怪物了吧?”
说话的同时,他连背上的行军包都死死勒住。
正这时,黑暗里又咕隆传来一声更为滞重的怒哮,这一次不再像普通野狼的呼号。
反而带着一种山林深处霸主降临时那种压顶的振幅,音波滚过,耳膜发烫,胸腔都跟着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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