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猎枪捏得死死的，额头冒着冷汗。

整个队伍本能地向他的身边聚拢，却没有一个人真的从骨子里感到定心。

这边乱成一团、没人知道怎么办。

四周，林子黑漆漆像沾血的棉被，远处虎啸蠕动，偶尔夜风带着一股动物的骚腥味吹过，树杈反射着点点残光，仿佛有东西在黑暗里舔舐着所有人的恐慌。

“连长，要不往那个亮点方向走？也许出山口？”

马张安随口一说，实际上眼珠四处乱转，他巴不得王盛同意，自己就有借口悄悄溜去队伍后面。

“不准分头行动！没听陈队说……”王盛强行硬气，可两句话没说完，人就本能地往亮处带头走。

剩下几个人也是被这种“总得干点什么”的心理推着，强行提步。

可原始林不是乡村小路，每走一步都被野草、藤蔓、碎石拌得踉跄。

越是想找出路，方向感就越迷失。

甚至头顶枝叶间偶尔有猫头鹰鬼叫，吓得新兵浑身哆嗦。

天色更黑、四周的风愈发冷。

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幻觉，他们只感觉隐约似有小动物“哧哧”穿行。

哪怕是一只獾、一只鼬都让所有人尖着神经。

走了一阵子，不知谁先摔了一跤，四下火速拉出一团“救命”的呼叫。

可没人理！

发现方向错了，众人更慌。

刚开始还能聚成一堆，慢慢地，马张安尿急去灌木后头，被树根绊住，发现自己脚也扭了。

等回身来找队伍时，剩下的人影全无，只有黑漆漆的夜风，带着点难闻的味道在草里窜。

这会儿马张安是真的怕了。

他大声喊了起来：“连长！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