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下山的队伍猛地顿住。姜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顺着陈凡指的方向望去，那里只有被雨水冲刷的岩石和摇曳的藤蔓。

“有人？”姜昆眉头紧锁，努力分辨，“这么大的雨，你看清了吗凡子？会不会是看错了？风吹的树枝影子？”

“不可能！”陈凡斩钉截铁。

“是个人！戴着他们的帽子！缩回去的动作我看得清清楚楚！”

姜昆见他神色异常严肃，不似作伪，立刻对身边两个还算利索的民兵下令。

“小张，小王！你们俩，带枪上去看看！小心点！”

两个民兵应声，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警惕地猫着腰，踩着湿滑的岩石，小心翼翼地朝那片阴影区域搜索过去。

陈凡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下，他紧盯着那片区域，全身肌肉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民兵搜索时踢动碎石的声音。

很快，两个民兵回来了，浑身湿透，脸上带着困惑和一丝疲惫。

“报告所长！上面都搜遍了！除了石头就是藤蔓，连个脚印都没找到！雨太大，啥痕迹都冲没了！”

“凡子，你看……是不是太累了，神经过于紧绷了？”姜昆拍了拍陈凡的肩膀，道。

“这么大的雨，又是刚打完仗，出现幻觉也正常。黑三的伤要紧，得赶紧送回去处理！我们先撤吧！”

陈凡沉默了几秒，目光从空无一人的崖顶收回，落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的黑三身上，缓缓点了点头。

“好，先撤。你们带俘虏和伤员先走，我……有点东西落在前面那个山洞里了，去拿一下，很快跟上。”

“山洞？”姜昆一愣，“这大雨天的……”

“不远，就在前面岔路下去一点，以前藏过点应急的东西，很快。”

陈凡语气平静，指了指侧面一条更隐蔽、被雨水冲刷得几乎看不清的小径。

姜昆看他神色如常，又惦记着伤员，便没再多想：“行，那你快点！我们在前面缓坡那里等你，小心点！”

“放心。”陈凡应了一声，看着姜昆指挥着队伍，押着俘虏，抬着担架，艰难地沿着主路向下移动，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和浓密的树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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