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有点吃惊,您……您真的这……按照道上的规矩,那我得称呼一声爷了。”
陈凡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同时说道:“你叫我爷?不会觉得不爽?”
“那当然不会!陈爷,您是真不一般。”棒槌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不过,陈凡没再搭理他了,只是继续往前走。
“我说真的,我是头一回见带着虎走山路的,还是最厉害那种虎,您仿佛天生就该在这林子里做王的。”
棒槌忍不住又开始嘀咕,隔三岔五对着陈凡使劲拍马屁。
“赶明儿您有啥需要吩咐,我这辈子跟着您都值了!”
陈凡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话能省就省点。这天寒地僻的,什么废话都能给你嚼成词,睡觉、警觉点儿比夸人有用多了。”
他只是拿根短木棒撬着篝火边的柴火,堵住了棒槌的嘴。
夜半山风冷洌,星光从洞口射进来。
陈凡将尼古拉捆得结结实实,确认对方任何细小动作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才松懈下神经。
即便如此,他并不敢真正熟睡,侧身靠着洞壁,时刻留心外面的动静。
空山黑影中,偶有枯枝被风撩动的声音,十分刺耳。
清晨来得比预想中快,天微微亮的时候,陈凡觉得胸口一阵寒意,他迷迷糊糊起身,决定先到洞外解决生理问题。
刚探头出去,寒湿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随手按了按身侧的枪,人在山林久了,遇到再小的声响都觉得不安。
他刚在树后一侧蹲下,忽然注意到地上一串不起眼的小符号。
泥面上划着仿佛爪印暗号的记号,树根下一些干草被人为地理整过,像是特意铺给什么东西留暗号用。
再一细看,有只小鸟骨头仔细安插其中,方向与昨夜宿营地正好成一条线。
他立刻警觉起来,暗自揣测这些标记恐怕是尼古拉留下的,极有可能是给同伙报信或约定接头信号的。
陈凡赶忙回到山洞,催促棒槌道。
“不能多耽搁了,赶紧卷东西出发。”
棒槌一愣,小声问:“咋了,陈爷,这山里还能有谁?”
但说着,却见陈凡神色少有的凝重,他一下子闭嘴,赶快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