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抬手把锦姒从怀里抱下来,掀开衣襟给她擦肚皮,狐狸被擦得舒服。
四脚一伸,软绵绵地仰躺在他臂弯里,尾巴时不时轻摆,眼睛半眯,颈侧那撮毛像雪堆上被风轻拂,柔媚得像会发光的绸。
姜秀看得忍不住笑:“这小东西宠坏了,跟个丫头似的,动不动就躺怀里。”
“她本来就是姑娘。”陈凡顺口道,“家里姑娘里,这是最不省心的一个,馋,又黏人。”
锦姒像是要表示反驳,轻轻用爪尖拍了拍他的胸口,随即又乖乖把脑门抵在他颏下,像抱怨又像讨好,姿态里全是问题。
“那我馋你还不惯着?”
陈凡没忍住笑,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些,“惯着。”
……
雨停得干脆,云层从山背后被风扯开,露出一截青白的天。
歇了不到一个时辰,陈凡就撑着杖子出了屋檐,围墙的事不上紧怕拖出麻烦,他干脆亲自带头。
“陈哥,计划我按你昨天说的画了个样,先把南面低处抬高半尺,北角留两个猫洞门,遇有事儿便于疏散。”
“东侧那条沟最麻烦,石头多,得垫。”
钱忠把粗糙的草图摊在门板上,眼睛亮得跟电灯似的。
“你看是不是先立柱、后连枋,最后外侧封木板,再抹一层黄泥防风?”
“对。”陈凡在图上按了按,“先开浅沟,石基垫平,柱脚别偷懒,必须打到冻土层下。”
“柱间距一米一,能够靠肩扛上板。”
“门头我让向阳盯着做榫卯,不许用钉子凑合。”
“女同志不要搬重的,先把绳网编好,等会儿拉到墙顶。”
“收到。”白落珠挽紧袖口,笑着应。
“李秀莲、顾芳芳,去库房把麻绳、麻袋全找出来,我这边安排编结。”
“编结我熟,海员结、牛舌结都会打。”顾芳芳搬起麻袋就走,话是一句接一句,干的全是实打实的活。
“邓先、黄粱,你俩带人抬石头,看柱脚。”
“三叔盯北角,赵雨,你管门洞,别光动嘴。”
“陈凡把安排一口气说完,移步去东侧沟里看看深浅。”
“佳杰,去带两个人挖柱坑,棒槌打头。”
“陈哥放心!”棒槌扛起镐头,一脚下沟,泥点子溅得满脸,乐得特起劲。
“这活儿我最会!”
“少贫,坑挖直。”陈向阳笑骂一句,背着手去看榫眼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