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程赦先见礼。
商名姝回礼后开门见山:“程二爷是否来寻我?”
“正是。”程赦大大方方承认,“此来寻三娘子有两件事。”
“请讲。”商名姝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其一,家中瞒着我请冰人上门,实非我本意。”程赦目光专注落在商名姝身上,没有裹挟一丝压迫感,“我需向三娘子坦诚,我心悦三娘子。”
程赦的心意,商名姝早有察觉,做不出惊愕和诧异,她眼眸底处似有一泓活水盈动,磊落行礼:“不敢担二爷青睐。”
意料中的回应,程赦忍不住牵唇,笑容先是苦涩,苦涩她确然对自己无意,又化作真心的欣赏:“我知我不符合三娘子心中择婿之选,故而不欲唐突。”
“二爷伟岸英勇……”
“名姝。”程赦笑着截断商名姝客套夸赞自己的话,不愿听到她夸完自己后无情拒绝,“我会竭力,以期成你心中良人。而你,为情因势,我皆无介怀。唯求承你一生之托,与你执手偕老,百年之后,与你同穴而眠。”
商名姝长睫微颤,交叠的指尖不自觉攥紧。
她不是心动,是无措。
到底她是个及笄不过一年的女娘子,她能够沉着应对各种商场的大小场面,是自小就静默在商进樑与人你来我往间观摩;她能够冷眼看待善恶嘴脸,是无数次坐在茶楼高台,琢磨每一张面孔随着说书人变化;她能够理智掌控风云变幻,是熟读古往今来史书,从每一段兵不见血刃文献记载参透兴衰成败。
独独没有费心在男女之情上,她心在商家,在她的根基之上,从小她就把姻缘当做巩固家业的基石。
能够觅得良人,是锦上添花。
相敬如宾,各自体面,是得偿所愿。
自然,以她的眼光,不会使自己所托非人,这是她的自信。
程勉是纯真热烈而又青涩的,她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