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人没跑几步,下一刻,就觉胸口一凉,身子顿时轻得似羽毛般飞向空中,跟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一人还在拼命跑着,忽然眼前一花,天上雨水一停,就见有道白影高速掠来。
“饶”
那人话还未讲完,就被任韶扬一脚踹翻在地。
只听哎呦一声,道人扑在泥地里,喝了一肚子冰冷的泥水。
任韶扬一脚将他勾的翻身,随即踏了上去,语气淡淡道:“为什么堵我们?”
那道人被雨水打的双眼模糊,只隐隐约约看见一双好似烛龙般恐怖的眸子,不由得颤声说道。
“你们来到昆仑地界,先杀李家兄弟十余骑,又杀‘铭锋寨’六位寨主。手段残忍至极,贫道师兄弟守在这里,自是为了阻挡你们投奔‘恶人谷’!”
任韶扬眼中神光迸现,缓缓说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了,谎言的表情。”
那道人一愣:“什么?!”
任韶扬点头道:“你的眼神,你的嘴角,还有你的面部肌肉,无不揭示着你正在撒谎。”
“怎,怎么可能?”那道人蓦地大叫,“我们昆仑七剑,坚守正道几十年,风骨棱棱,当年燕南天大侠亦是对我们赞许有加,我.”
他话没说完,任韶扬就打断他的话:“明白了,你对燕南天又崇敬,又嫉妒。”
他俯身看去,面带微笑。
“所以,你们拦路的目的,也是为了‘南天宝藏’对么?毕竟我们是最后接触铁心兰的人。”
道人一怔,动容道:“你,你胡说!”
任韶扬此刻却不看他,反而目光如火炬一般,遥望远处山谷,闲闲地说道:
“胡不胡说无所谓。也不需要你认同,我只是些微的有些伤心罢了。”
“伤心?”道人疑惑不解,冷笑道,“你他娘的踩着老子的胸口,你还伤心?”
任韶扬长叹道:“任某继承昆仑掌门“剑神”卓凌昭的剑术,如今,却要宰了此方江湖的昆仑门人。”
目光一垂,“你说我该不该伤心?”
卓凌昭是谁?
敢叫剑神?
天下除了燕南天,谁敢称剑神!
还昆仑掌门,前辈里也没谁敢这么牛逼啊!
道人疑惑至极,可听他说要宰了自己,吓得面无人色,连忙道:“大,大侠,您既然有昆仑前辈传承,自与本门有香火情。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放了贫道,结个善缘?”
任韶扬道:“我说了,我看到了谎言的表情。你还在骗我。”
道人脱口而出:“我没有”
可任韶扬不等他说完,足尖一点,只听喀喇喇一阵乱响,那道人胸骨碎裂,一时脏腑尽碎,血淤其间,整个人双眼赤红,登时了账。
“瘸子,瘸子,这边!”
红袖的声音从车里传来,任韶扬大步走了过去。
就见小叫花从车厢里掏出一顶如鸟巢一般的斗笠,不由分说地戴在他头上。
另一边的定安也被带了这乱糟糟的斗笠,正看着任韶扬嘎嘎乐。
任韶扬微微一笑,揉了揉红袖的丸子头,然后转身看向那处山壁。
“入谷如登天,来人走这边。”
定安纵身飞到车顶,来了一句:“字写得还真不错嘞!”
红袖亦是点头:“写字的人,是个纯粹的恶人。”想了想,然后继续道,“比起血刀老祖还差一点的恶人。”
“那就不算啥。”任韶扬坐上车,挥鞭驾着驴车前进,“血刀老祖我都能把他挫骨扬灰,这些恶人,还真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