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轻微地一震，速度缓缓降了下来。

窗外不再是斑驳树影和零星灯光，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路灯、闪烁的霓虹和密集车流的尾灯。

主城区的喧嚣隔着车窗玻璃隐隐传来，像潮水般涌入，打破了车厢内持续的宁静。

引擎的轰鸣声也发生了变化，在提醒着乘客，旅程的终点近了。

肩膀上那温暖的重量和均匀的呼吸未曾改变。

苏雨晴依然沉睡着，在陈默可靠的气息包围下，她似乎睡得格外安稳，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笑意。

这一天的种种美好，在她放松的睡颜中得到了延续。

陈默微微睁开眼，侧头看了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孩一眼。

昏黄的车内灯光柔和地洒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在她白皙的脸颊投下浅浅的阴影。

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感，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充实和平静。

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她能枕得更舒服些，动作轻柔得近乎没有惊扰。

前方站点亮起了熟悉的站名灯牌，是他们该下车的地方了。

“雨晴，”陈默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微哑，却异常柔和，“醒醒，车到站了。”

他的声音轻轻钻进苏雨晴朦胧的意识里。

她先是无意识地蹭了蹭陈默的肩膀，像是小动物在确认热源。

几秒后，浓密的睫毛才颤了颤，缓缓睁开。

睡梦与现实交替，目光还有些许茫然，短暂地失焦了片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陈默近在咫尺、写满温和关切的侧脸。

“唔……”苏雨晴含糊地应了一声，意识迅速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