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视线落在苏雨晴被阳光亲吻的侧脸上。

那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长长的睫毛在光线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微微颤动着，泄露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他看到她小巧的鼻尖，以及那因为紧张或羞涩而微微抿起的、红润的唇瓣。

“嗯……”他的声音低沉温和，比平时更添了几分磁性，目光胶着在她脸上，“是很美。”

这声“美”，不知是在回应窗外的景色，还是在描述眼前的人。

苏雨晴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脸颊的温度不退反增。

她下意识地想转头看他，又怕对上那双让她心跳失控的眼睛。

苏雨晴的呼吸几乎屏住了。

刚才玻璃倒影中的对视，和他指腹擦过耳垂的余温，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叠叠无法平息的涟漪。

那份剧烈的悸动仍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让她几乎不敢转头看他，只能死死盯着窗外壮丽的城市远景来掩饰慌乱。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鼓点般密集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狭小的空间里撞击着耳膜。

那份甜蜜的眩晕感不仅没有因高度的停驻而消散，反而因为座舱在最高点停顿一瞬间的失重感中愈演愈烈。

整个世界都在脚下铺展，她的感官却只聚焦在身边咫尺之遥的人身上——他温热的体温，他身上干净阳光混合着淡淡皂角香的气息，以及刚才替她拢发时那温柔专注的眼神……所有的细节都被无限放大，汇聚成一股让她指尖都微微发麻的热流。

苏雨晴心慌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状态才是合适的。

陈默的状态也并非如表面那样平静。

他坐在那里，身体看似放松地靠向椅背，实则肩背的肌肉线条都有些紧绷。

指尖上残留的细腻触感仿佛带着电，酥酥麻麻地一路蔓延到心口。

窗外是辽阔如画的美景，但他的余光，他的全副心神，都不受控制地被身旁小小的身影所占据。

她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蝶翼，侧脸上还晕着未褪的、醉人的酡红，小巧的鼻尖，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水润的红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像羽毛般在他心尖搔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