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跟着搀扶的还有一旁的苏雨晴。

她看到陈默状态不对的瞬间，就立即准备上前搀扶，但等伸出手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老默，你没事吧。”

黄茂诧异的看了陈默一眼，陈默的身体晃得厉害，黄茂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把他沉重的身躯按回座位。

他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直挺挺地陷在椅子里，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一片骇人的惨白。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眼睛，此刻空洞地大睁着，死死盯着苏雨晴那空无一人的座位，仿佛要用目光将那冰冷的桌椅烧穿。

苏雨晴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揉碎。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默。

在她的世界里，他是山，是海，是永远能将她从绝望深渊拉回的坚实壁垒。

他或许会疲惫，会生病，但那份骨子里的坚韧和生命力从未熄灭过。

可眼前这个陈默，所有的光都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死寂。

他像一块被骤然投入冰窖的烙铁，从炽热到冰寒，只在一瞬之间。

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喉咙里只发出破碎的、嗬嗬的抽气声。

“老默！老默你说话！你别吓我！”黄茂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赵悦悦的哭声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短暂停滞，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陈默，眼中充满了惊惧和更深重的悲伤。

“默哥……呜呜呜……”

她快速的起身，冲到了陈默的座位上，扑倒在了他的身上，几乎是半个身子坐在了地上，就这么搂着陈默的腰，趴在他的腿上抽搐的哭泣了起来。

此时此刻，赵悦悦心中既有对苏雨晴离世的悲伤，也有对陈默此时此刻悲伤到失常状态的心疼。

她的泪水中混杂了太多的感情。

原来我的死，对他而言，是这样的打击吗？

苏雨晴站在陈默身边，泪水汹涌而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湿润，只有灵魂被撕裂的痛楚。

她伸出手，徒劳地想触碰他冰冷的脸颊，想抚平他眉宇间那深深刻入的绝望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