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笑声：“我要走了……”

“不行……”

顾阳一脸懵逼。

“晚上再走……”热芭闷声闷气地从他怀里发出抗议，声音带着一丝鼻音。

顾阳低头看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不撒手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扬：“怎么，舍不得我走？”

热芭抬起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神却带着几分郁闷：“我电话都打了……现在你想走就走，我不白丢脸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嘟囔着出来的。

顾阳虽然没有听懂，但手指还是轻轻刮了刮她发烫的脸颊：“那你说怎么办？”

热芭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反正.反正你不能走，至少得等……”

“等什么啊？”

热芭脸更红了，把脸重新埋进他胸口，不再说话。

顾阳似乎猜到了什么，眼底笑意更浓，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好好好，不走了，都听你的……”

……

晚上，顾阳从热芭家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

“顾总，去公司？”赶来的司机问道。

顾阳揉了一下自己的后腰，那里还残留着酸胀感，“去缦合燕京。”

他扯了扯歪斜的领带，后颈沁出的薄汗让真丝衬衫黏在背上。

“好的。”

轿车平稳驶入缦合燕京地下车库，顾阳踩着虚浮的步子上楼，指纹锁“滴”地一声解锁，玄关处却漆黑一片。

他摸索着打开灯，客厅空荡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原本整齐的沙发上只留着周嘢的发圈孤零零躺在抱枕旁。

“跑哪去了？”

原本他还有点心虚，一看家里没人，气势就起来了。

他又折回电梯间。

“去田希微那。”顾阳坐回车里，声音比刚才更沙哑。

司机透过后视镜偷瞄，瞥见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脖颈处还留着若隐若现的红痕。

当车子停在田希微公寓楼下，顾阳按了半天门铃都无人应答。

啥情况？

这些姑娘们都夜不归宿？

顾阳气坏了，立刻拿出手机打给了章若南。

刚接通，电话那头就炸开一阵嘈杂的麻将声和孟子怡的大嗓门：“碰！田希微你再胡牌我跟你没完！”

“你们到底在哪？”

“顾总？”章若南的声音混着洗牌声传过来，“我们在孟姐家呢！昨儿个通宵搓麻，刚睡醒，周嘢姐说接着‘复仇’，这会儿正杀得难解难分！”

“磋麻将？还通宵？”顾阳一脸无语，“地址发我，我现在过来！”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争抢声，紧接着孟子怡的声音传来：“顾阳？你凑什么热闹！”

“我们姐妹局，别来捣乱！”

“孟姐，我就是来看看……”

“看什么看！哪凉快哪呆着去！”孟子怡的声音突然拔高，紧接着“碰！”的一声脆响，显然是甩出了麻将牌，“忙着呢，挂了！”

顾阳还没来得及开口，听筒里已经传来忙音。

他握着手机呆立原地，夜风卷起他凌乱的刘海，他的脸比路灯下的影子还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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