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存在”本身开始褪色。
首先是距离陆离最遥远的天际线。
那片恒古荒芜的灰黄。
连同铅色的沉重云层。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握住一块巨大的橡皮擦。
开始被粗暴地抹去。
并非化为黑暗。
而是褪成了彻底的虚无空白——
一种连“无”这个概念本身都显得多余的状态。
色彩。
物质。
光线……
一切构成“景象”的要素。
都在那空白中消失殆尽。
这抹除的速度快得超越了时空的逻辑。
上一眼还在天际。
下一瞬便已蔓延至骸骨山脉的边缘!
巍峨狰狞的苍白骨峰。
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雪。
无声地消融。
淡化。
在陆离宣告的终末法则尚且弥漫的山脉区域。
也未能幸免。
骸骨的灰白褪尽。
只剩下轮廓般的透明虚影。
旋即虚影也归于那纯粹的。
令人心智崩溃的空白。
平原上,不死君王喀拉格努斯发出无声的嘶吼。
它那庞大的黑曜石身躯连同身下沸腾的岩浆池。
如同被风化亿万年的沙堡。
开始同步崩解。
消散。
构成它躯体的黑曜石棱面失去光泽。
熔岩的炽红熄灭成毫无生气的灰烬色泽。
旋即一切实体感都消失了。
只留下一个正在急速淡去的。
巨大而模糊的轮廓。
它身后的熔岩军团更是早已不见踪影。
仿佛从未存在过。
褪色的浪潮无可阻挡地推进。
吞噬一切。
大地。
天空。
空间本身蕴含的“距离”与“维度”感都在飞速瓦解。
整个被陆离重塑的终末核心之地。
连同其外围亿万里戈壁荒原。
都在被这股力量强行拖入一个没有过去。
没有未来。
甚至没有“现在”这一概念的绝对空白领域!
陆离脚下的骸骨王座。
那象征着篡改终焉权柄的造物。
此刻也如同沙砌的玩具。
无声地崩溃。
流散。
骸骨化为灰白的粉末。
粉末又迅速失去所有色彩与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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