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踉跄半步，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聒噪！”

清冷的两个字如冰刃划过，锦璃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无形压力。

话音未落，整个坊市的喧哗戛然而止。

执法队长脸色煞白，只觉后颈瞬间沁出冷汗，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圣女恕罪！”

叶长青在她发间抖了抖叶片，暗暗腹诽这些人真是蹬鼻子上脸。

锦璃转向罗江时，语气已恢复平和：“不必紧张，你慢慢讲。”

罗江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几下。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虽然仍带着颤抖，却清晰了许多：

“一年前，弟子在南岭做采集任务，偶然听到有秘境出世的消息...”

罗江的声音渐渐稳定，手指却仍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将眼下的青黑衬得愈发明显。

“神雾谷就在南岭和东荒的交界地，算是巫族的边界。”他咽了口唾沫，“我们一行五人进去历练，只有我...只有我活着回来了。”

坊市突然安静下来，连执法队长都屏住了呼吸。

锦璃发间的小草微微颤动，叶长青竖起叶片仔细聆听。

“谷中的雾气...”罗江的瞳孔突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不仅会迷幻五感，让人产生各种幻觉，还会...还会吞噬灵力，有损修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最致命的是，它会吞噬生机！灵力和生机，境界越高，流逝越快！”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不过同阶是差不多的，我在其中服食了一种灵果，从洞虚一重到了洞虚七重，体内流失的生命力好像没什么变化...”

有人指着罗江恍然大悟，小声哔哔：“怪不得这家伙年纪轻轻就晋升洞虚境，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吞噬生机？不知道吞我的会怎么样...”叶长青长生不老，他根本不怕。

“然后呢？还有吗？”锦璃目光微凝，她轻声问道。

罗江点了点头，喉结滚动：“其实一年前...我好像见过那本册子！”他犹豫了一下，“不过雾气太大了，不是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