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大路上,摇摇晃晃。
经过一夜的休整,冯绣虎一扫疲态,精神焕发。
趁着天色正好,便把车帘挂上,一边欣赏远景,一边跟车夫攀谈起来。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方有六,名字不上台面,见笑了。”
冯绣虎想了想:“家里排行老六?”
车夫竖起大拇指,捧道:“冯老爷好眼力。”
冯绣虎咧嘴一笑:“我还以为秘法学院出来的都是文化人,怎么取这么个名儿?”
方有六没作隐瞒,顺着话茬说了下去:“学院的学生大都来自天南地北——谁刚出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文化人了?”
冯绣虎点点头,觉得方有六说得在理。
他打量着方有六的背影:“你到底是个什么道行?”
“道行?”
方有六莞尔一笑:“我们没这个叫法,我们叫学位——但说到底也差不多。”
“学院里,从低到高分别是学徒、求知者、博物学士、远行大学士、法则教授、院长。”
“我现在是博物学士,正在准备晋升远行大学士。”
冯绣虎略微细品,发觉和教会神庙的职位能对上,所谓博物学士,对应的正是主教和高功。
“和康斯特一样?”
冯绣虎还记得,那本手札上,作者就自称博物学士,原来这不仅是个名号。
“嗯……”
方有六点了点头:“康斯特与我是亦师亦友的伙伴,在求学的道路上他使我受益良多。他准备晋升远行大学士时,我才刚刚成为博物学士,本以为未来我们会继续同行,却没想到他死在了游历的途中。”
“他怎么死的?”
冯绣虎问。
方有六释然一笑:“大概率是教会吧。”
他转过头,看向立在角落里的《神引破浪图》:“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康斯特那次游历还带着额外的任务——把它借给迷雾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