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
大臣们三三俩俩或回衙署,或去大栅栏消遣。
从午门到正阳门,马车一辆辆驶过,不时有人掀开车帘观察路面,窥见隐隐血色,暗自惊呼蒋御史真四九城第一狠人也。
光天化日,在帝国中枢镇压国族。
啧啧
汉官们集体酸溜溜,满官们一部分心生钦佩,一部分对其恨之入骨。
……
乾清宫。
“宣太医院使吴庸进殿。”
吴庸依旧一副伤员打扮,走路虚弱,一瘸一拐。
“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赐座。朕听说了,你给宫人们种痘合计612颗,2人重症,3人轻症,其余皆无事。你的功劳很大。”
“皇上过奖,其实也不全是臣的医术。”
“嗯?”
“臣自从接了这个任务后,压力很大,生怕对不起皇上信任。蒋御史曾和臣因南城种苗有过几次来往。他就给臣介绍一位在南城崇福寺挂单的云游和尚,为国祈福。这位大师忧国忧民,为了法事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且事后还将酬金全部捐给了南城育婴堂。”
“看来是一位得道的高僧呐!朕若有机会,当见一面。”
正如吴庸所料,顺治很喜欢这个故事。
……
“臣还有一事奏报。”
“讲。”
“经太医院医士勘治,昨日闹事的正蓝旗人共计轻伤330人,重伤95人,好在无一人死亡。”
“五城兵马司下手还挺有分寸。”顺治挥手屏退左右,然后低声问道,“吴院使,其实朕有一事很是不解,同样是集体种痘,首批正蓝旗官佐为何毒翻了一半?”
“这也正是臣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同样的方子,南城百姓无事,宫人也没事,为啥正蓝旗人就有事?”
“会不会是洪承畴没学到精髓?”
“绝无可能。臣的方子简单、明确、好懂。皇上可能不知,蒋御史找了一群卖大力丸的江湖游医都能吃透臣的方子。”
“你的意思,有人在搞鬼?”
“臣没有调查,不敢乱说。但,想来是有些蹊跷的。”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吴庸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乾清宫,看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御医不大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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