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衣紫的牙尖,几乎要嵌进她下唇的肉里。铁锈味在舌尖炸开时,崔少愆的眼泪不是簌簌掉的,是汹涌地砸下来,砸在两人交叠的衣襟上,并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想躲,祝衣紫却偏过头,咬得更深。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劲,仿佛要在这柔软处,刻下那永不愈合的疤。
松开时,崔少愆的下唇已经破了,血珠顺着唇角直往下淌。
还没等她喘过气,颈间忽然一凉。紧接着,便是锁骨处传来的剧痛——祝衣紫低头又一次的,咬了下去。
带着毫不留情的碾压。当牙齿,陷进皮肉里时,崔少愆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舌尖抵着伤口的温度,混着自己的血,烫得人发颤。
崔少愆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拆开了。疼到极致反而发不出声音的她,只能任由眼泪糊住视线。
模糊中,看见衣紫的睫毛上,好似也沾上了湿意。但那——却不是泪。
而是自己溅上去的血珠。红得像落在雪上的梅,凄美又狰狞。
锁骨处的牙印,深到好似见了骨。血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并顺着脖颈,往衣领里钻。
此刻。
看着衣紫眼里一半是惊恐,一半是碎裂的、连她自己都不懂的眷恋。
僵在原地的崔少愆,不是不敢动,而是被这带着血腥味的占有欲,给恶狠狠的钉住了,就像那——被献祭在了祭坛上的羔羊。
祝衣紫抬起头时,唇上还沾着崔少愆的血。
浅笑了一下的她,那笑意,却比咬在某人骨头上的牙还要冷。
“疼吗?!”
指尖轻轻蹭过崔少愆,流着血的锁骨。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瓷器的祝衣紫,将额头,也轻轻的贴了上来。
“疼就记住了。你是我的,连疼~都该是我给你的。”
无措的看着衣紫抬起头。唇齿间,全是她的血。
可那双眼底,却亮得吓人。就像是濒死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而她自己,就是那根——被攥得快要断裂的木头,即便疼得快要散架,却又在这极致的疼痛里,窥见了对方眼底那——
藏也藏不住的,想要同归于尽般的极度恐慌。。。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大脑彻底当机了的崔少愆,直到昏过去之前,都不明白温柔乖巧的妹妹,怎的说变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