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在原地,自行车呼啸而过碾过他的脚趾头,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忍着疼,用力全身力气狠狠地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在男孩的脑袋上,但下一秒他就被踢飞在地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校服被磨破,连同手脚全部破皮流血。

如灌了铅的拳头与重脚狠狠地落在他的身上。那被赵晔砸中的男孩用尽全身力气地打中他的脑袋,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砸出个窟窿。

“把他衣服脱了,让他裸着,发网上……妈了个逼,竟然敢打老子!”

赵晔痛苦地蜷缩着一拳,脸上被揍得血肉红肿,几乎快要面部全非。路过的人漠然地注视着,拿起手机拍照取乐,没有人敢帮他。

想死的时候,没有人能阻拦,想活的时候,有千万种理由截断。

一把水果刀在烈日下晃过,太刺眼了。他那双被打肿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没人打他了。

阳光灼烧着他的身体,俯身下来的少年身上干干净净,泛着淡淡的药水味,手上的水果刀晶莹剔透,发出冰凉的气息。阴翳挡住一点点光亮,让他微微能睁开红肿的眼睛。

少年的手臂是带着伤疤,手心是冰凉的。

小招伸手拉他起身,清隽俊逸的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我叫小招,你叫什么名字?”

容华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眼泪不自觉地划过眼角,沙发的真皮被汗与泪浸得湿润润,眼前是敞亮的客厅。

这是噩梦,也是他的执念开始。

十五年的执念,不断地折磨他。他想忘记那少年的面容,可是舍不得。

为什么美好的小事总是不被记住,而那些恶心事却能占据脑海?

这么多年的风雨与艰辛都度过了,可是唯独遇到阮招的事,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容华才睡了20分钟,好不容易睡着又回到失眠的症状。

容华擦拭眼角的水渍,睡意已经全无。他喝了一口水后,走进一间紧锁的房间。房间里的画稿安静地挂在墙上,每一张有其他的色彩都特别简单。简单的黑线条勾勒出轮廓分明,白色画纸上,少年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