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想让许卿过去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许卿若有所思,“许恒山又去赌了?”

魏真真心下一跳,大声反驳:“没有!”

随即她又怕打扰到客厅的两人,小声呵斥,“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爸爸!他早就没在外面赌了!”

“嗯,没去赌。”许卿平静复述,平静反问,“那为什么又想用我去换钱?”

魏真真的脸色明显红了一个度,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微嗔,“这怎么能说是用你去换钱呢?你外公外婆说了好几次想你了,想你过去看看他们呀。”

许卿的目光越是平静,魏真真越是觉得自己在被这个自己生出来的好儿子讥诮,越是难堪。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再难堪都得忍着劝一劝。

“你爸爸想投资开个饭店,家里凑了凑,还差十万左右的启动资金……”

“饭店开在哪?选址选好了吗?客流量调查做了吗?饭店风格定了吗?宣传方案有吗?……”

许卿一连串问题砸下来,给魏真真砸懵了。

她张目结舌,好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空口无凭,谁都会说。”

许卿的目光太凌厉,魏真真感觉自己心口发慌。

“因为你是外公外婆的女儿,是他老婆,他们就要无条件扶贫?”

倘若许恒山真的洗心革面,认真做事也就罢了,浪子回头是一件好事,许卿不会拦着。

但许恒山压根就不是这种人!

起初,许恒山说想在自己的老家,光明村,搞水产养殖。说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听着大有钱途,魏父魏母考虑到女儿,给了他充足的启动资金。

半年里,许恒山一直拿水产养殖当借口讨钱。直到半年后,魏父想看看他的养殖场成果时,才瞒不住东窗事发

他所谓的计划,是在一次和光明村里搞养殖的人喝酒中套出来的,东拼西凑缝缝补补拿出来去岳父那儿搞融资。拿到了钱也没正儿八经的做个事,和狐朋狗友吃喝嫖赌几次用光了,用光了就再去岳父那融资,不是他的钱他用起来不心疼。

魏父气得大病一场,虽说不能真的撇下女儿不管,但到底冷了心。从前对小夫妻的经济援助很宽松,水产养殖一事后,就卡得紧了。

许恒山被弄得很难受,就此和岳父岳母开展了智慧斗争:千方百计的想着从他们手里诓钱。

这次所谓的饭店……许卿漫不经心地想着,多半又是一个骗钱计划吧。

他后退半步,手搭在门把上,准备关门。

“等等 ”魏真真不知哪来的勇气,伸出一只手精准地卡住门缝。她对上许卿毫无波澜的视线,语带哀求,“他这次是认真的。”

魏真真还想继续阐述这一次许恒山是如何如何认真,被许卿无情打断:“你上次,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

“还有,给你们钱的人不是我。”许卿纠正,“所以,别来找我。”

他带上门,坐回书桌前,没再关注客厅里无能狂怒的许恒山。

淡粉色便利贴上的黑色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明天见】

他捏住便利贴一角,利落地把它从后封撕下来。